時間倒回到晚間較早時候。
當徐真從已經被大火燒毀的李老漢家裡出來之後,並沒有直接返回衙門,而是去到一個叫做萬花樓的地方。
這萬花樓在諸多花樓中獨樹一幟,不知從哪裡搜羅了許多異域女子,吸人眼球,彆具一番風情。
徐真之所以來這裡,是他曾聽裘霸天說過,要到這裡來找什麼金絲貓。
所謂的金絲貓……
徐真琢磨,應該是黃頭發白皮膚的白種人吧?
當然,徐真有自知之明,自然不能冒然去找裘霸天,他的目標是裘霸天的馬車。
說來也巧,當他進入萬花樓的馬棚之後,剛好看到裘霸天的馬車停在這裡,車夫正在給馬喂草料。
雖然今天在醉仙居,車夫跟自己打過照麵,有可能認出自己。
但在經過一番醞釀之下,徐真還是假裝心急火燎地跑了過去。
“喂,那個誰,哎呦,可找著你了,裘爺都急了!”徐真急匆匆地衝到車夫跟前,喘著粗氣問道,“聽說了嗎?裘爺讓人給告了!”
“什麼玩意兒?你誰啊?”車夫抱著一捆草料,一臉疑惑。
“趕緊的,裘爺讓我問你,今天早上有人動過馬車嗎?”徐真催問。
“不是,你……”
車夫看到徐真身上穿著捕快衣服,還想繼續詢問身份,但徐真哪裡給他反應時間,當即大聲喝道:
“快點兒說啊!早上,辰時過半的時候,有人動過裘爺的馬車嗎?”
“沒……沒有啊?”車夫懵逼,下意識回答,“怎麼可能?裘爺都是晚上出去,上午怎麼可能動馬車?”
“這麼說,馬車一上午都在醉仙居停著了?”徐真瞪大眼睛問,“你確定嗎?”
“確定啊!哎……”車夫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啊?”
“我你都看不出來?”徐真指著自己的公服,“我是衙門的陳鐵風,裘爺讓人給告了,說裘爺昨天晚上綁了個良家婦女,把人給糟蹋了,早上還用馬車把她脫光了丟到了永安街……”
“什麼!?不可能!你瞎說什麼呀!”車夫驚訝地說道,“裘爺昨天找了兩個教坊司剛運來的歌妓,跟她們折騰了一宿,上哪兒去綁什麼女人?
“還脫光了扔到街上,裘爺……裘爺好像沒乾過這種事吧?”
“是嗎?”徐真瞪眼說道,“我可警告你,現在人已經死了,人命關天,你可不能撒謊啊!”
“哎呦,我撒那個慌乾嘛?”車夫一臉無辜,“辰時那會兒我正給這牲口釘馬掌呢!要是有人動了裘爺的馬車,我能不知道?”
哦……
通過車夫的表情及反應,徐真已然心中有數。他應該沒有撒謊,李老漢女兒的案子很可能跟裘霸天沒關係。
“我的話你要是不信,”車夫又道,“你去問問裘爺那些手下,再不……就去教坊司,問問那兩個雛鳥,她們就能證明……”
“好,那我就信了你,不過……”徐真問道,“幾天前,裘爺可曾去過永安街,調戲過一個賣竹籃的女子?”
“竹籃?永安街?”車夫認真回憶一番,說道,“幾天前,裘爺去王家當鋪要賬,的確去過永安街,但是……有沒有調戲我就不知道了,馬車進不去,他們是走進去的,你還是問問其他人吧!”
“好,我這就去問!”徐真點頭,轉身便走。
誰知,就在徐真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外忽然走來幾個人,正是那些裘霸天的家丁。
“老李,裘爺的金絲貓已經挑好了,”其中一個在門口招手,“趕緊套車吧,走啦!”
“哦,”車夫招手回應,同時指著徐真所在的方向說道,“你們來的正好,這位捕快有話問你們!哎?”
說完之後,車夫這才發現,剛才的捕快居然沒了影。
“說什麼呢?”揮手的家丁看看左右,問道,“是剛才那個人嗎?”
“對,”車夫努力想了想,說道,“他說他是衙門的捕快,叫……叫陳鐵風……”
……
教坊司毗鄰萬花樓,徐真一刻鐘不到便來到這裡。
教坊司與花樓不同的地方在於,這裡的女子都曾是良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