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早已被堵上,屋內一片昏暗。
看到蹲在角落裡一臉懵逼的郎中,徐真便已知道,服毒的桑兒早已死掉。
向裡側看去,果然看到床榻上的女人屍體。
“怎麼樣?”魏玉郎急忙問道,“有何發現?你剛才的意思……”
“噓……”徐真噓了一聲,用眼色示意了一下周圍。
魏玉郎秒懂,趕緊對手下說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記住我說的話,賤奴沒有死,已經被搶救過來了!”
“是!”郎中與幾名手下應諾,趕緊退出房間。
“魏司丞,”人走之後,徐真向魏玉郎詢問,“剛才有沒有人故意接近這間屋子?”
魏玉郎搖頭:“沒有,我讓他們留意了,但沒有一個人試圖接近這裡。小捕快,快說,是不是這賤奴還有同夥?”
“不是同夥,而是……”徐真看向魏玉郎,鄭重說道,“另有真凶!”
“什麼!?”魏玉郎大驚,“怎麼可能?這賤奴明明已經承認了……”
魏玉郎話沒說完,便看見徐真抬起的手臂,隻好再度噤聲。
“魏司丞,”徐真停頓兩秒,說道,“我看過魏小姐的傷口,前胸中了三刀,三刀剛好呈三角形!”
“三角形?”魏玉郎皺眉,不明所以。
“致命一刀,是心臟這一刀!”徐真指著自己的心口說道,“一擊致命,手法專業,而剩下那兩刀,卻顯然是在殺人後,又刻意補上去的。”
“這……”魏玉郎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不能完全明白。
“所以,”徐真說道,“殺死魏小姐的,絕對不是桑兒!”
“啊?”魏玉郎剛有的一點明白瞬間打散,忙問,“為什麼?”
“剛才我已經問過護院,在閨樓前麵和側麵全都有人值守,”徐真解釋道,“如果案發現場真如桑兒所說,那麼在桑兒行凶之時,魏小姐隻需要大叫一聲,便必然能引起護院們的注意!”
“啊?”魏玉郎驚詫,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從傷口的角度來看,”徐真說道,“魏小姐是以站立的姿勢遇刺的。
“殺人者,必然是刻意行凶,在殺人時一手堵住魏小姐口鼻,一手持刀刺進魏小姐的心臟!
“所以,殺人者的身高,至少不能比魏小姐矮,而桑兒的身高……嘖嘖……”
看到徐真搖頭,魏玉郎臉頰兩側已然冒汗,急急地催問:“如果不是桑兒,還能是誰!?
“哎?不對啊?”他回過味來,忙問,“如果不是桑兒,那桑兒為什麼要承認呢?”
“魏司丞,”徐真提示道,“桑兒服下的毒藥,僅僅十幾秒便已發作,如此烈性的毒藥,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到的呀!”
“唉?是啊……”魏玉郎張大嘴巴,怪不得他之前也感覺哪裡不對勁兒呢!
“等等……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那賤奴……是受人指使,哦不,是替人頂罪,為什麼?”
“因為,”徐真說道,“桑兒是在用她的命,換取她一家人的平安!”
“啊?這……這這這……”魏玉郎想了片刻,終於領悟,“你是說……有人利用桑兒的家人,威脅她?讓她頂罪,可她的家人已經……已經……”
“如果……不是威脅,而是救呢?”徐真引導。
“啊?”魏玉郎再次領悟,“你是說,有人答應她,隻要她頂罪,就幫她家免除債務?給他們家一筆錢?是……是誰?
“等等……等等……”驀然間,他終於想到關鍵點上,“真凶身高與盈盈差不多,能給她提供價值不菲的毒藥,又能幫那賤奴家裡免除債務,那麼……這個人得有錢才行,有錢……有錢……”
“魏司丞,”徐真補充道,“我留意到,在桑兒決定服毒之前,曾用決絕的眼神看過你一眼,但現在看起來,她當時看的並不是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