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信的話,頓時引起人們警覺,全都看了過來。
“你看呐,”司馬信又道,“十年都過去了,十年那麼久你都沒有想過報官,怎麼偏偏今天潘文定告狀,你就出現了呢?
“要說你們兩個事先沒有溝通的話,是不是……不好令人信服啊?”
嘩……
現場一片嘩然,人們議論紛紛。
司馬信的話確實殺傷力夠強,因為自始至終,隻有裘管家一個人的證詞,效力本就不足。
如果他和潘文定是合謀串供的話,那就更加無法令人信服了。
人們隻會以為,裘管家的證詞是個謊言。
“大人,”裘管家瞪大眼睛,激動說道,“裘鎮農乖張暴虐,勢力龐大,我區區一個殘廢的老叫花子,怎麼告他?
“恐怕還沒找到衙門的大門,就被他打死喂狗了。
“我是聽說今天要公審裘鎮農,這才趕過來旁聽的,沒想到,剛好聽到你們談及當年潘龍山一家被害的血案,這才站出來作證的啊!
“我……我等這個機會,也足足十年了!
“實不相瞞,我站出來,不僅僅為那慘死的潘龍山一家鳴冤,我也要為這被打殘的兩條腿討回公道!”
“是啊,”潘文定趕緊附和,“事實再清楚不過,求大人為小民做主!”
“唉,”司馬信歎息一聲,說道,“那本官也實不相瞞,本官倒是有心為你們伸冤,但是……隻有這麼一個人的證詞,而且是一個與裘鎮農有著斷腿之仇的人的證詞,這證詞,怎麼可能有效呢?”
“不,大人,”裘管家挺起胸膛,鏗鏘有力地說道,“我可以證明我的證詞有效,因為當初殺害潘龍山一家的,除了裘鎮農還有他的幾個手下。
“這幾個手下分彆是蒯鵬,龍二盛,李三腿,還有裘賓,”說著,他一指裘霸天身後某人,“喏,這個人就是蒯鵬,你們可以問他啊!”
“啊?”此人聽到後,頓時嚇得魂不附體,趕緊搖晃著身子否認道,“不是啊,不是啊,他胡說的,沒有我,沒有我,哦不,哦……我們根本就沒有做過啊……”
哎呀……
司馬信的臉已經變成了茄子色,他暗暗罵街,裘霸天這都是一幫什麼弱智貨色?連特麼死不承認都不會。
然而,儘管他心下惱怒,可無奈自己是帶著使命來的。
看到情況越發失控,司馬信舉起手臂想要拍一下驚堂木,卻發現驚堂木之前用來打人,還在下麵扔著。
他趕緊衝手下使眼色,同時說道:“好,既然如此,那本案倒是可以審一審了!來呀……”
這時,手下已經將驚堂木撿回,司馬信趕緊用力一拍,說道:“把本案相關的一乾人等全部押入南監大牢,本官要好好審一審他們,把案子弄清楚!”
“是!”
眾差役應諾,立刻上前拉拽,想要將潘文定、裘管家以及裘霸天等人拉走。
“哎?不對啊?”潘文定反應較快,趕緊大聲喊道,“大人,殺人犯就在這裡,您現在審一審不就全都清楚了?為什麼要退堂?”
“是啊!”裘管家亦是意識到情況不對,“隻要您審一審蒯鵬,您就知道我有麼有撒謊,怎麼……怎麼還要下去審呢?”
“大膽!”終於,司馬信露出狐狸尾巴,怒目嗬斥道,“我是主審官,用你們教我怎麼審案嗎?”
“哎呦,愣著乾什麼?”蔡金見狀,趕緊衝差役們揮手示意,催促他們動作快點。
“不,不能這樣啊……”潘文定奮力掙紮,大聲喊叫,“我抗議,我要求當堂審訊,不能退堂啊,嗚嗚嗚……”
誰知,有人怕潘文定亂說,竟然堵住了他的嘴。
裘管家那裡更是不妙,他的滑板被人一腳踢開,像拖死狗一般被拽向堂外,老人也想跟著抗議,可有人上去就是一拳,將他打懵……
“慢!”
誰知,當二人即將被拉出公堂之時,人群中竟然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案子沒有審完,不能退堂!”此人胸口劇烈起伏,無比激動地喊道,“來人啊,把相關人犯給我留下,本官要——當堂過審!!!”
啊?
什麼?
眾人趕緊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但見說出此話的不是彆人,正是延平縣令——宋知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