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街,某家破敗的院子裡,徐真正在聽一名老人講話。
“怎麼可能待得下去呢?”老人說道,“那齊老大可是鬼麵殺手啊,被剮了之後,慢說我們這些街坊鄰居忌諱,就是那被害人的家屬,也不會放過他們姐倆啊!”
放眼望去,但見偌大的院子,被分割成十幾個窩棚,窩棚裡放著的都是柴禾與雜物。
這裡便是當年的齊大郎家,如今已經被鄰居們分割,變成了他們的儲物棚。
“好家夥,”老人說道,“那姐弟倆走沒幾天,這裡就被人一把火給燒了,差點兒波及到我們四鄰八舍!
“咱呐,站在這裡說話也得說個公平,那齊大郎就算再十惡不赦,但那姐弟倆也著實可憐得緊,”老人回憶道,“那時也是冬天,姐弟倆連件厚衣服都來不及拿,就灰溜溜地逃了,也不知道,他們挨過那個冬天沒有。”
“老人家,”徐真問道,“當時,他們家有什麼親戚嗎?”
“沒有,”老人回答得很是乾脆,“他們家是外來戶,父母因為瘟疫病故,隻留下這麼姐弟三人。幸虧大郎和巧妹學過來手藝,靠賣醬菜為生,隻可惜那大郎實在不爭氣呐……好好的,竟然殺了那麼多人,想想都害怕……”
“鄰裡關係呢?”徐真問道,“您見沒見過,有人經常幫助他們,或是跟他們姐弟三個關係不錯的人?”
“沒有,沒有……”老人又是乾脆回答,“那姐弟三人,大郎癡呆癲狂,巧妹沉默寡言,二郎年紀太小,幾乎和鄰居們沒有什麼交集,也很少看到跟誰來往。”
老人說話時,徐真望著眼前的院子,仿佛能夠看到當年兄妹三人在院子裡乾活的場景。
父母的突然離世,大哥癡呆,弟弟年幼,一個女孩子要撐起一個家,得有多麼困難?
巧妹……
漸漸地,徐真產生一種感覺,這個巧妹或許是本案一個關鍵點……
“原來如此,”這時,沈玉冷不丁地對徐真說道,“如此看來的話,那齊二郎必然是找了外麵的朋友幫忙了!他是和尚,那麼……嗚嗚嗚……”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徐真便趕緊堵住了她的嘴。
我滴個虎妞啊!
這裡還有當事人呢,你怎麼能把案情一股腦講出來?
果然,老人聽後臉色大變:“什麼?齊二郎?齊二郎回來了!?”
“不是,”徐真這才鬆手,衝老人解釋道,“你耳朵背,她的意思是,我們得找點兒外麵的朋友幫忙,不能隻靠衙門。”
“可……可是……”老人更加疑惑,“這都是十好幾年前的事了,你們問這些作甚呢?”
“嘿?”虎妞舉起拳頭,蠻橫蠻橫地威脅,“衙門辦案,容你問東問西的?打你!”
“是是是,”老人趕緊嚇得縮脖,“不敢,不敢……我……我就是耳背,就是耳背……”
……
一個時辰後。
延平縣某戶人家的深宅大院之中。
沈玉右肩膀扛著一袋沉重的大米,左手擲出飛虎爪纏繞在粗壯的樹枝之上,然後淩空竄起,單腳一點樹乾,然後借力縱身一躍,便輕鬆躍上高高的院牆。
“好功夫!”
院子裡的眾人看呆,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沈玉得意地鼓起小鼻子,然後從高空躍下,左手一拉飛虎爪,穩穩落回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