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也真是難為宋縣令了,”司馬信笑道,“你們延平縣的大山太多,當這個縣令實在憋屈啊,嗬嗬……”
“二位……二位大人……”此時此刻,宋知禮已然心如死水,再也無所顧忌什麼,於是便說了實話,“剛才那個跟我要兒子的人,是我們縣的另一座大山——崔嘯天……”
接下來,宋知禮便將和尚齊雲正出現後所發生的事情,全都講給兩位大官聽。
聽著聽著,司馬信再也不笑了,蔡金也好似吞了鶴頂紅一般,狠狠地揉起了自己的腸子……
……
同一時刻,南監大牢裡幾乎都要喘不過氣。
本來裘霸天等一眾罪犯就關在這裡,現在又進來這麼多,實在是沒地方安排。
之前便是八九個人一間牢房,現在倒好,得十五六個去擠一間,甚至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當然,這些都是普通牢房,重犯牢房卻是不同。
得虧這裡共有四間重犯牢房,一個關押著裘鎮農,一個關押著和尚齊雲正,剩下的兩間,便自然而然地分配給了崔氏父子。
隻不過,崔猛的牢房目前空著,因為他正在審訊室接受審訊。程梟正在那裡用最快的速度和最狠的手段,讓崔猛招供……
嘩啦啦……
留給崔猛的空牢房傳來鐵鏈響動,獄卒把五花大綁的二新帶進了這間牢房。
二新已經蘇醒過來,但之前的撞擊還是讓他感覺渾身散了架,走路一瘸一拐。
獄卒將他推進來之後,便立刻退了出去,從外麵關上牢門。
牢房燈光昏暗,微弱的光暈下,立著一個人,似乎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
二新雖被綁著,卻能夠行走,他慢慢來到此人跟前,抬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徐真?你……沒事?”
原來,在這裡等著二新的,正是徐真。
“我……我我我……”二新趕緊辯解,“我真的沒有刺你啊!你當時也看到了,有人陷害我可能是,那把劍根本不是我的啊……”
徐真沒有說話,臉上亦是沒有任何表情。
“徐真……兄弟,兄弟,”二新緊走幾步,又道,“你快想辦法救救我吧!崔老爺那麼大的能耐,縣衙一定不敢把他怎樣的,回頭等出去了,我一定讓他免了你的債!好不好,好不好啊?”
徐真仍然沒有說話,但冷冽的眼神卻是令人不寒而栗。
“兄弟,兄弟啊!”二新噗咚跪了下去,“崔老爺不免,我也自掏腰包給你還了,不但還了,我還把你以前交的統統還給你,你看行嗎?兄弟啊,趕緊救哥哥出去吧?”
徐真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他慢慢蹲下身,盯著二新說道:
“二新哥,你說……我這嘴怎麼這麼靈呢?我說有一天,咱倆會交換一下,你來求我,你看……這才幾天啊?應驗了,你說巧不巧?”
“這……”二新心裡咯噔一聲,趕緊滿臉賠笑,“是啊,是是是……嘿嘿嘿……還真是巧啊!”
“呼……”徐真呼了口氣,用溫柔的語氣說著毛骨悚然的話,“本來,是不想要你命的,但是,你踢的是我媳婦,是我最親的人,最疼愛的人,她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這樣你都下得去腳嗎?”
“這……彆,彆……”二新意識到問題嚴重,趕緊討饒,“我是不小心的,對不起,對不起啊兄弟,這樣,你踹我,你願意踹我多少腳,就踹多少腳,但我求求你……哎?哎哎哎……”
二新永遠也想不到,這幾句話竟是他的遺言。
他還沒有說完,徐真便站起來,一腳將其踹倒!
然後,他便一腳接一腳地踹了起來……
踹起來容易,但停下可就難了,因為要想活活踹死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需要講究技巧,所以徐真隻能一腳接一腳地踹向對方的腦袋和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