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
囚室大門從外麵打開,但見虎妞沈玉提著一名男子,滿臉鬱悶地從外麵進來。
後麵還跟著沈名臣與程梟,幾人同樣垂頭喪氣。
然而,幾個人剛一進屋,便被眼前的血腥一幕驚呆。
但見地上躺著一個麵目全非的人,此人身體卷曲,一動不動,看著應該是已經死掉。
而死人旁邊站著一個人,正是徐真。
“啊?”沈玉大吃一驚,忙問,“徐師兄,怎麼了?這人是誰?”
“沒事,”徐真還在呼呼喘氣,隨口說道,“這人是崔猛的手下,剛才想審審他,看他知不知道崔猛的隱秘,不成想他掙脫繩索想要殺我,還好……他不是我的對手,呼呼……”
“這……”
沈玉再莽也看得出來,死者臉都被踹變形了,怎麼看也不像是發生過激烈打鬥的樣子。
“彆管他了,”徐真指著沈玉手裡的人問道,“這個就是崔猛吧?怎麼樣?他招了嗎?”
“唉……”
聽到這話,三個人全都緊鎖眉頭,麵露無奈。
“怎麼了?”徐真這才看出問題,崔猛顯然已經昏迷了。
“這個人有病啊!”沈玉道出答案,“剛才審了沒幾下,他就口吐白沫,差點兒死掉。幸虧我爹及時給他紮針,封住了血脈,唉……”
說完,沈玉將手裡的男子放到椅子上,開始給他進行捆綁,沈名臣則蹲在一旁,一麵給他把脈,一麵探著鼻息,生怕他隨時會死。
但見崔猛麵色蒼白,骨瘦如柴,的確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這下麻煩了,”程梟無奈地蹲到一旁,“我不明白,崔嘯天怎麼能這麼快找上門來?他怎麼知道是我們綁走了他的兒子?我已經清點過人數,咱們的人全都在啊?”
說著,他幾乎條件反射般地看向了沈玉。
“喂,沈捕頭,您看我乾什麼?”沈玉急忙擺手,“咱們可是一起行動的啊,我這次全程都是啞巴的,真的不是我!”
“難道……”沈名臣懷疑道,“真有叛徒不成?”
此言一出,徐真不自覺地看了一眼二新的屍體,幸虧自己及時讓這小子閉了氣。
“有也沒用了,唉!”程梟鬱悶地雙手捂臉,沮喪說道,“這下不但捅了馬蜂窩,而且口供還沒審出來,這可怎麼辦?你們看著吧,到不了明天晚上,州府郡衙就會來一大堆人擔保崔嘯天,唉……”
“彆灰心,”沈名臣勸道,“不是已經去找大夫了嗎?等崔猛醒了,再繼續審他,我看他剛才嚇成那樣,應該不太難審。”
“關鍵是……”程梟看向沈名臣,“咱那些捕快們也已經開始懷疑了,陳縣丞明明說崔嘯天是被州府抓走的,現在卻被抓到咱們縣衙大牢,你說他們能不起疑嗎?
“剛才死了那麼多人,這爛攤子,我看誰也接不下了吧?也不知道咱們宋大人那裡怎麼樣了,司馬大人和蔡大人那邊,還不知道怎麼解釋呢!
“搞不好啊,當他們知道剛才那人是崔嘯天之後,立馬就要讓咱們放人呢,現在跑路恐怕都來不及了吧?唉……”
“等……等一下……你剛才說……爛攤子?”誰知,就在士氣超級低落之時,虎妞沈玉卻想到什麼,說道,“我想起來,當年既然是崔嘯天幫崔猛收拾的爛攤子,那麼是不是說明,崔嘯天也知道崔猛就是鬼麵殺手這事?”
“嗯?”
彆說,沈玉的話還真的挺有建設性,頓時讓大家眼前一亮。
“對呀!”沈玉激動說道,“既然審不了崔猛,咱們就去審崔嘯天!隻要他能證明崔猛就是鬼麵殺手,嘿嘿……嗯……”
正興奮著,沈玉卻發現大家的眼神重又黯淡下去。
是啊……
審訊崔嘯天的話,誰敢審,又怎麼審呢?
崔嘯天可不是普通人,他清楚知道衙門根本關不住他!
他更加知道,隻要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說,就不會有事!
他還會把每一個審訊他的人、抓他的人牢牢記住,以待將來瘋狂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