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關鍵的,是時間真的不多了,隨時隨地,崔嘯天都有可能被釋放……
怎麼辦……
怎麼辦?
沈玉將目光轉向徐真,因為每到關鍵時刻,徐真總會有主意。
然而,這一次徐真也是眉頭緊鎖,露出與大家一樣的無奈與沮喪……
……
嘭!嘭!嘭!
半夜三更,縣衙內堂傳來司馬信拍桌子的聲音。
“宋知禮,你好大的膽子!”司馬信吼道,“我們倆一直就在延平,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瞞著我們?你……你你你……”
“是啊,”蔡金附和,“這麼大的事,是必須要讓刺史大人知曉的,崔嘯天,崔嘯天為什麼能把賭場開遍整個宋州,難道你不知道嗎?”
噗咚!
宋知禮跪倒在二人麵前,愴然淚下:“二位大人,吾兒十一,吾女九歲,兒女被綁,我……我實屬迫不得已啊!”
“一個和尚,給他大刑伺候,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不信他不說,你……”蔡金指著宋知禮,顫聲說道,“你怎麼能動崔嘯天呢?彆說郡衙這邊,就是州府那邊,也……也不行啊,唉……”
“大人,”宋知禮申辯,“崔嘯天的兒子就是當年殘害六名少女的鬼麵殺手,我這麼做,也是在維護我大玄律法,維護公義啊!”
“證據呢?”司馬信拍完桌子拍大腿,“有證據嗎?我不是不讓你維護律法與公義,關鍵是,你要真想翻案,你得按流程來啊?
“外麵……外麵死了那麼多人,這個責任誰負?你要是早點說出來,至於變成現在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麵嗎?”
“大人,”宋知禮道,“如果按照流程,我孩子就全都沒了,那和尚隻給我十三天時間,十三天一到,我將永遠也見不到我的兒女!
“大人,你們也有孩子,還望二位大人能體諒下官的難處啊!”
“我們體諒有什麼用?”蔡金急得跳腳,“刑部馬上來人,裘霸天的事還沒弄完,又搞出這麼大的事!
“怎麼著,你們延平號稱有三座大山,你這是想要把他們全都連根拔除嗎?
“我告訴你,裘鎮農這件事,你還指不定有什麼後果呢!
“現在,你搞崔嘯天,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訴你,你是動不了他的,你呀,糊塗……”
由於魏玉郎屬於體製內,所以官場方麵,隻承認延平縣有三大惡霸。
“這樣吧,”司馬信說道,“你先把崔嘯天和他兒子放了,咱們趕緊請示刺史大人,等得到刺史大人批示之後再說……哎呦……”
說著,他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趕緊跳起來說道:“宋縣令呐,你趕緊的,先把外麵的屍體全都清理了,就彆讓刑部的人看見了!看見就沒法解釋嘍……”
“我……”陳厚祿半天插不上嘴,聽到此話趕緊應聲,“我去辦,我去處理……”
說完,他求之不得地跑出內堂。
“司馬大人說得對,”蔡金想了想,附和道,“現在這個情況,的確不應該再節外生枝,先把崔嘯天父子放了,等裘鎮農的案子結束,得到刺史大人批示之後,再來處理什麼鬼麵殺手吧!”
“那……我的孩子呢?”宋知禮趕忙衝二人作揖叩拜,“這可萬萬不行啊,二位大人,我替我兒子女兒求求你們了!
“一旦放了崔嘯天父子,我的孩子就沒了,我……我不能失去他們啊……”
“哎呀……”蔡金有心攙扶宋知禮起來,可看到宋知禮如此決絕,隻好甩甩袖子,冷冷說道,“宋縣令,你得顧全大局啊!”
聽到此話,宋知禮無比紮心,心裡說話,我顧全大局,就得丟掉兒子女兒的性命嗎?
都是為人父母,這些當官的為何如此寡情薄意?
“既然這樣……”然而,司馬信似乎稍稍有些同情,他認真思考一番之後說道,“宋縣令呐,崔嘯天父子你暫時可以不放,但你要自己承擔所有的後果!你可得保證不能動他們,不能用刑啊!”
“啊?這……”宋知禮心想,不能用刑,那我拿什麼讓他認罪呢?
“還有,”司馬信又道,“鬼麵殺手這件案子不隻是你們縣衙的事,所以不管查出什麼,問出什麼,都必須及時向我彙報,並且絕對要把消息封鎖在縣衙之內,萬萬不能外泄出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