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崔猛?”
更早一些時候,沈名臣的府上。
當徐真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後,沈名臣大感無法理解。
“這件事跟崔家沒有關係的,”沈名臣說道,“為什麼非要讓崔猛來當鬼麵殺手?”
“我雖然很敬重你的為人,但有一點你需要清楚,”徐真毫不客氣地說道,“我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的。”
“你……”沈名臣臉色難堪,說道,“崔猛有病的,你怎麼做,才能瞞過宋知禮?還有,程梟也不是省油燈,萬一被他發現,那我就有可能暴露……”
“你暴不暴露跟我沒有關係,”徐真說道,“宋知禮交給程梟的任務,是去各處搜查他兒女的下落。
“宋知禮現在自顧不暇,分析能力已經大不如從前。
“如果,他真讓程梟去核實崔猛的信息,那我就讓和尚出麵威脅程梟,反正程梟的兒子也在你們手上,不用怕他。”
“徐……徐真……”沈名臣仍然感覺太不靠譜,又道,“你要想清楚幾點,第一,宋知禮不一定敢去抓崔猛。第二,就算抓到崔猛,隻要一審訊,可就露餡了!”
“這就得看你了沈老捕頭,”徐真直接了當地說道,“第一,我們必須緊密配合,讓宋知禮下定決心。
“第二,崔猛不是有病嗎?我需要你在審訊的時候做些手腳,讓他發病!”
“這……這……”沈名臣驚異地看著眼前這個小捕快,感覺此人既瘋狂又深不可測。他想了想,說道,“讓他發病不難,但不可能永遠發病啊?接下來你又要做什麼呢?”
“崔嘯天此時正在延平。”徐真淡淡地回了一句。
“啊!?”沈名臣驀然震驚,顫聲說道,“你……你的目標是崔嘯天?”
“你身為延平捕頭,應該深知崔嘯天這顆毒瘤的成色,”徐真說道,“我相信,曾幾何時,除掉四大惡霸也是你的理想吧?”
“這……”沈名臣震驚之餘,感覺心跳加速,血液沸騰,當即悵然言道,“但後來,理想已經變成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句話,表明了沈老捕頭的態度。
由此可見,他雖然嫉惡如仇,但現實的無奈,還是讓他選擇了明哲保身。
“但是……說句實話,崔嘯天……”沈名臣黯然說道,“是動不了的,他和裘霸天不一樣,宋知禮的實力根本不夠。”
“抓崔嘯天不用宋知禮,”徐真又是淡淡一句,“到時候,隻要你確保你肯出手就行!讓你蒙麵,行了吧?”
“你……”沈名臣再次審視徐真,心裡嘀咕此人到底是天才還是瘋子。
“崔嘯天壞事做絕,”徐真說道,“隻要抓住他,我就有把握讓他變成第二個裘霸天!”
“這……這……”沈名臣陷入沉思,在思慮好半天後,才勉強點頭說道,“好,既然你有把握,那蒙不蒙麵也無所謂了。”
嘴上如此,但老捕頭心裡說話,誰讓我的把柄全在你的手上,不答應可得行啊?
隻不過,自己得快點做好跑路準備了……
“崔嘯天當年有個管家叫唐醜,”接下來,徐真便與沈名臣敲定細節,“此人武功高強,可以是那個搶走屍體的人,但這件事,隻有你說出來才有人信……
“……還有,你過一個時辰去衙門找我,就說我邀請你過來幫忙。然後,我會帶你們所有人去見齊雲正,讓齊雲正說出口供上缺失的信息,從而引到唐醜,再引到崔猛身上……”
……
稍後的某個黃昏,牛販賈乙家門外。
一個英俊的小夥子,邁著輕快步伐從外麵回來,他的衣服上繡著一個大大的“郵”字,顯然是名郵差。
此人便是賈乙的弟弟,賈丁。
“哎?”剛走到門口,賈丁便看見等候多時的徐真,他臉上頓時露出喜悅之色,趕緊迎上前來,熱情問道,“恩人來了,如何不進屋去?我大哥大嫂還念叨著您呢!”
“噓……”徐真將賈丁拉到背靜地方,說道,“賈丁,我需要你再幫我做兩件事,這次和上次不同,有報酬。”
“哎呀,看您說的,什麼報酬不報酬的,”賈丁恭敬抱拳,“要不是您,我們一家早就家破人亡了!您儘管吩咐吧,賈丁必然萬死不辭!”
“好,要你做的事不難,你隻要假扮一回官差,去傳個話……”
……
時光轉回眼前。
昏暗的審訊室內,坐在審訊椅上的徐真正與縣令宋知禮冷然對視。
當然,關於案情的真相,徐真不可能對宋知禮講出來。
一旦宋知禮知道自己的兒女無虞,那麼所有計劃都將付之東流。
不過,此刻的宋知禮似乎明白了什麼,已經從癲狂、激動與淩亂之中冷靜下來,他展開手中紙條,向徐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