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的驚人表現,把身後的女婢琴音徹底看傻。
這一路上談天說地,談笑風生,她隻以為徐真是個和藹之人,哪裡想到會是現在這般張狂模樣?
琴音抱著一摞卷宗,嚇得心驚肉跳,不知所措。
她哪裡知道,如果不表現得如此張狂,如何能鎮住這麼多人?
“知道……”此刻,徐真還在繼續著他的表演,衝那保長李有財冷冷說道,“為什麼縣令隻派了我們兩個來藥場村嗎?因為我的同僚們全都去瘦柳樹鎮抓你去了!”
“啊?抓我……這……”李有財完全懵圈,跪在地上不停顫抖。
“知道,新上任的縣令大人為什麼這麼急切地要重審藥場村集體中毒事件嗎?”徐真瞪大眼睛發問。
“為……為什麼?”李有財忙問。
“哼,”徐真冷哼一聲,“自己想去吧!”
其實,徐真也不知道。
假戲必須真唱,說完,徐真轉而麵向全體村民,高聲震喝:
“都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藥場村全村戒嚴,如果那個敢離開村子,那我就默認為他是當年的下毒凶手!”
“啊……”此言一出,全體村民大為震驚。
“李有財,”徐真說道,“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受縣令之命,我現在要重新調查三年前那次集體中毒事件。
“如果你能全力輔佐,幫我查明真相還則罷了,可要是查不出來,那我就隻能拿伱去縣衙交差了!”
“啊?這……”李有財趕緊作揖,“我一定全力支持,全力支持,可是……三年前的案子,怎麼查啊?毫無……毫無頭緒啊……”
“聽我指揮即可,”徐真一指他的那些手下,“從現在開始,你帶來的這些人要負責把守全村要道,全天候戒嚴,不得走脫一個,這個能辦到嗎?”
“辦得到,辦得到,”李有財趕緊衝自己手下喊道,“都聽到了嗎?捕頭大人讓乾什麼就乾什麼!”
“是是是……”李有財的人同樣早被鎮住,趕緊點頭答應。
“好,”徐真終於一指女婢琴音,向眾人介紹說道,“這位是縣衙派過來的書吏,她的職責是登記孟少君的遺產,給全村人進行身份核查,還有……對於本次案件調查,做最詳細的記錄。
“如果有人在本次調查中有功的,必然記功。可若有搗亂的,一律嚴懲不貸!”
“喔……”眾人全都點頭,但眼神裡充滿驚奇,因為誰也想不到書吏竟然是如此一位妙齡少女。
看到此狀,琴音抱著卷宗,也是不知所措地衝眾人頻頻點頭。
“捕……捕頭大人……”某位裡正問道,“這麼說,您現在真的要查……三年前那起案子麼?”
“對,”徐真說道,“十一條人命,幾十人嚴重毀容,孟慶輝一家家破人亡,如此惡劣罪行,焉能不查!!?
“裡正啊,”徐真說道,“三年了,縱然保正他們瞞報,難道你們不會去衙門告狀嗎?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們村內部,大有問題!!!”
啊……
此言一出,更是滿堂皆驚,一片嘩然。
村民們深受當年中毒所害,死的死殘的殘,他們本來應該尋求公道,查明真相,找到那個下毒元凶。
可三年來,他們卻全都默然接受,沒有一個站出來選擇抗爭。
人性冷漠至此,著實令人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