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來看……”說著,他從袖兜裡掏出一枚雕刻精致的銀牌,那牌子上刻有特殊的符號,“這個便是我們錢莊的櫃憑。
“我們是認憑不認人,隻要有人拿著櫃憑前來取貨,並且能對上對應的暗語,那麼我們可不管他是什麼人,一律得把對應的貨櫃給人家取出來。
“所以……”萬有福說道,“我們根本不知道那些櫃主都是誰啊?”
“不對吧?”徐真聽出毛病,“你剛才說的可都是取貨流程,存貨呢?那麼大一筆財物,你們會沒有印象?”
“丟失的貨櫃,”萬有福應答如流,“可都是三十多年前存下的,我們存櫃同樣是出憑不看人。況且,當時還是家父掌櫃,又如何還能記得是誰存下的呢?”
三十多年前?
徐真眉頭一皺,似是出乎意料。他略一沉思,又問:“這麼說,丟失的東西,是同一批貨?”
“對,沒錯,”萬有福毫不猶豫地點頭,“你們沒看卷宗嗎?六年前我說得清清楚楚,丟失的是貨櫃號一五零一至一五零五,五個櫃子都是同一位櫃主!”
“裡麵……有什麼東西?”徐真又問。
“這倒是難到我了,”萬有福一聳肩膀,“錢莊的規矩,存櫃不驗貨,就算裡麵是一具屍體,我們也不會開櫃檢查。”
居然如此……
徐真暗暗想到,六年前方無病到底搶走了什麼,還不一定。
哎?
不對吧?
如果不知道丟了什麼,那陷害舅舅的佛頭金哪裡來的?
“不對呀,”徐真當即說道,“不是說搶走了價值連城的寶物嗎?還有佛頭金?”
“價值連城不清楚,”萬有福咧嘴說道,“但佛頭金確有其事,那是方無病在搶貨櫃時,在金庫裡給我順手牽羊走的。為此,我可是賠了好大一筆錢!
“那佛頭金是福源號做金釵的原料,當時碰巧擺在金庫架子上,那個可是記錄在冊的……
“至於說方無病搶走了價值連城的寶物……”萬有福補充道,“應該都是外界謠傳吧?”
聽到這些信息,徐真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對了,司馬參軍,”萬有福像開玩笑似的衝司馬信說道,“看來,我丟失的佛頭金有消息了啊,您看什麼時候方便,能還給我不?”
“沒問題,”司馬信隨後敷衍,“等抓了方無病,必然奉還。”
聽到這話,萬有福冷冷一笑,顯然,他對那佛頭金並不在意,隻是趁機敲打司馬信而已。
“這位官差大人,”萬有福又轉向徐真,說道,“您還有什麼想問的,在下一定配合。”
“金庫守備森嚴,”徐真問道,“方無病他們到底是怎麼搶的?”
“這……”萬有福略顯不耐煩,“這怎麼又老生常談呢?我都說過上百次了吧?
“磚頭!”他沒好氣地說了個名詞,然後講道,“方無病他們吃準了我們不驗貨,存櫃存了一箱磚頭。
“半年之後,他用櫃憑和暗語前來取貨,莪們自然要打開金庫去拿貨,可沒想到,他們等的就是那個時候。
“金庫一開,他的同夥們便蜂擁而上,殺了我們整整九個兄弟,那可都是我們錢莊最好的精英啊!”
“那……”徐真問出最後一個問題,“被搶劫時,你在不在場?”
“當然不在了!”萬有福說道,“我在店裡呢!幸虧我沒過去,我要是也去了,恐怕也得被他們給弄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