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顯得格外的漫長。
劉平安衣服沒脫,一個人蜷縮在床鋪上昏睡,半夜裡冷的受不了,在本能的驅使下拉過被子蓋在了身上。
阿豪前幾天就走了,要是在的話還能照顧著點他。現在整個宿舍就平安一個人,再怎麼難受可憐也沒人知道。
身體極度的不舒服,連帶著混亂的夢境不斷侵擾著。
一會兒夢見幾個彩色的小球在胃裡來回穿梭,身體控製不住的瑟瑟發抖。一會兒又夢見在烈日下奔跑,熱的滿頭大汗。
就這麼渾渾噩噩挨了一夜,終於到天光大亮。
一宿的時間,整個人已經是憔悴不堪。
還沒睜開眼,隻感覺有人在拍自己,同時在耳邊輕聲說:“劉哥,劉哥。你咋這麼燙人?生病了?樓下有個特漂亮的姑娘找你呢。”
誰找我?漂亮姑娘?
難道是琳琳?
不應該啊,琳琳這個時候應該拉著行李箱在回家的路上了。
平安此時頭痛欲裂,無法思考。隻能掙紮著睜開眼睛,技術部的小薑正蹲在床邊跟自己說話。
這小子今年沒扛住書記的軟硬兼施,被迫留下來值班了。
“...有人...找我?”平安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嘶啞著聲音問道。
“嗯嗯,是。剛才我在水房洗漱,看見人家在保安崗亭那問你的宿舍在哪呢。”小薑說。
平安要起身去看看,卻‘哎呦’一聲,一下子沒坐起來,身上的骨頭像散了架一樣,肌肉也酸疼的不行。
這病的還真嚴重啊,正應了那句“病來如山倒”。
“扶我一下...”平安伸出手去。
小薑正要去扶,門在此時被推開了。
早晨獨有的清冷空氣灌進屋內,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平安抬頭看去,不是張琳還能是誰?
“琳琳...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趕火車回家嗎?”平安在小薑的助力下坐了起來,啞著嗓子問道。
“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也沒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病的嚴重了,你說我能放心走嗎?”張琳拉著行李箱走了進來,一臉的心疼。
平安撓了撓腦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有五六個未接來電,都是張琳打來的。
“嗯...睡得太死了,沒聽見。”
“彆說話了,先躺下休息。”張琳把行李箱放在床頭不礙事的角落,扶著平安躺下。轉頭對小薑抱著微笑說道,“謝謝你照顧平安,怎麼稱呼你?”
“哦哦,我叫薑小白。那個..跟劉哥一起入職的。”小薑說道。
這小薑雖然和平安一起入職,但是年齡上略小了一歲,搞技術的也比較靦腆。加上平安現在在項目上很受器重,所以小薑也稱呼平安‘劉哥’。
“哦哦,你好,小白。我叫張琳,是平安的女朋友。真是謝謝你了,後麵我來照顧他吧。”張琳一邊微笑道謝,一邊從隨身帶的背包中掏出了體溫表。
“...那伱們忙著。我先回去了。我就在技術部,有事隨時叫我。”小薑告彆了二人,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