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弟弟帶走的鬼宗就是他同病房的那個病人,龍桑若一眼就認出來了。
第一天剛進副本時她特意觀察過這個人,雖然是鬼宗,但情緒平穩,一副對外界都不感興趣的高冷模樣,很難得的一個正常人,不像是那種性格古怪或是陰險的壞胚、惡鬼。
但今天在弟弟身邊看見這人時,卻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或者說變成了另一個人更為準確。
他要是正常人那龍桑若見過的所有鬼宗都能自稱為好人了。
龍桑若看了一眼小狐狸露在外麵的腿,小紅包被“折磨”了一通兒後在白皙的皮膚上就更加顯眼了,像是一片被碾磨出汁水的花瓣,紅豔豔的,引人遐思。
龍桑若盯著看了一會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病房裡的簾子都是收攏狀態的,外麵已經天光大亮,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小狐狸被陽光曬著,暖洋洋的,睡意又開始往上湧。
他坐在床上,聽姐姐問起這個小紅包,還翹起腿用手摸了摸,“被蟲子咬的啊。”
小狐狸和姐姐說話時總是不自覺地撒嬌,仰著一張嬌豔勾人的小臉,但眼神卻自帶一股子稚氣。
明明那片落在雪白上的紅/豔花瓣已經充滿著誘/惑的情/態。
龍桑若順著弟弟的話說道:“是外麵那個蟲子嗎?”
小狐狸搖頭,糾正道:“他不是蟲子,他是小狗。”
龍桑若:“……姐姐現在不想聽見什麼小貓小狗的了,你乖乖的,養兔子就行了,不許養小狗。”
鬼宗人真該死,亂七八糟的,把她弟弟都要教壞了。
小狐狸在哥哥姐姐麵前還是很聽話的,聞言乖巧點頭,他本來就隻喜歡養兔子。
夜色褪去後也帶走了醫院裡的森冷鬼氣,病房外多了一些熱鬨嘈雜的聲響,像是水滴落入了滾燙的油鍋,一個小時前還陰森恐怖如地獄的副本一下子就被拉入充滿煙火氣息的人間。
身為醫生,龍桑若現在該去外麵應付新入院的病人了,這是玩家拿到的角色在副本裡的限製。
就像小狐狸作為病人,他現在該老實地待在病房裡。
係統已經提醒了好幾次,龍桑若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她讓弟弟在床上躺好,給他把被子蓋上,低聲道:“先睡一會兒,彆亂跑。”
“出了什麼事按鈴叫我。”
被子拉到了下巴,塗山亭被遮得嚴嚴實實,他蹭了下龍桑若的手心,軟軟道:“我知道。”
龍桑若又看了弟弟一會兒才轉身離開,但走到門邊時,門先一步被打開,從外麵進來的人一抬頭看到龍桑若愣了下,隨後禮貌地讓開路。
他也戴著口罩,從身上的氣息來看是個鬼宗,但頭發比林屹的要短上一些。
龍桑若不著痕跡地打量這個人,“你來這裡找誰?”
林嶼越過她向裡麵張望了一眼,因為戴著口罩,他的聲音有些發悶,“我來看塗山亭。”
“我是溫煦的弟弟,昨天來過一次。”
這種和n.pc有關的人要尋找線索都會先從身邊的人開始,這個人來找小狐狸倒也沒什麼不對勁。
來這個病房探望肯定是這個人在這個副本裡拿的角色受到的限製。
很正常的行為,看起來也不像是認識他弟弟的樣子,在這個副本裡,已經有一個仙宗和一個鬼宗曾經和小狐狸進過同一個副本了,不可能又來一個吧。
這種事的概率得有多低。
不過這人又是一個看起來挺正常的鬼宗,龍桑若皺著眉,擋著路沒動。
林嶼和她對視了一會兒,撓了撓頭發,疑惑道:“怎麼了?”
“你隻有三分鐘的時間。”龍桑若最後還是把路讓開了,麵無表情道:“延誤一秒,我會直接送你出副本。”
林嶼一愣,被威脅了他倒是沒生氣,反而好脾氣地點了頭,然後從龍桑若身旁走過。
龍桑若離開前轉頭看了一眼林嶼的背影,男人已經走到了床邊,口罩的白色係帶掛在耳朵上,耳尖漫起的血色就變得很明顯。
龍桑若:“……”
她現在看到這種臉皮薄的鬼宗就覺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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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亭發現林嶼的時候男人已經在他的床邊站了半天了。
晚上沒睡好,又受了點驚嚇,小狐狸又困又餓,正鑽進被子裡偷偷地看自己扁扁的肚子。
被子很厚,塗山亭在裡麵待了一會兒,小臉就被悶得通紅,他鑽出來透氣時,一雙小狐狸眼像是含著春水一樣濕意朦朧,嘴唇因為咬了很久的衣擺,紅得嬌豔。
他看到床邊有人時整個人愣住了,嘴唇微微張開著,一縷黑發黏在那裡被他伸出舌尖舔走。
他呆呆的樣子很可愛,但舌尖淘氣地與發絲嬉戲時又很勾人。
少年的舌頭很靈活,適合舔點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