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副本限製,小狐狸的新尾巴遲遲長不出來。
即使他每次都在林君澤這裡吃到肚子滾圓。
外間的大白狼已經變成了一張身份卡,裡間狹窄的木床上,小狐狸坐在林君澤的懷裡,正低頭看著撫在肚子上的手。
掌心溫熱,力道溫柔,每次撫弄一遍後,指腹還會輕輕地摩挲過肚臍。
小狐狸吃過靈氣正是骨頭軟軟的時候,他坐的不太直,腰身全靠林君澤的手臂在支撐,腹部捏出了一點白軟的肉。
“我這裡是不是有狐狸崽了?”塗山亭困惑又懵懂,黑發間的狐耳隨著主人的心情抖了抖,嘴巴裡麵仿佛還有著一點甜味,他舔了下唇,小聲嘀咕道:“我怎麼成媽媽了。”
林君澤聽到他小聲的自語,動作一頓,隨即勾起了唇角,笑著道:“為什麼這麼說?”
小狐狸懵懵抬頭,自己把獸皮裙扯了下來,指著奇怪的地方給他看,“小寶寶才吃這個呢。”
林君澤被他逗笑了,攬過人低頭舔了一口,隨後吻住小狐狸的唇,將舌尖那點甜味傳遞過去。
“離副本結束還有二十天。”林君澤倚在床頭,難得地沒有挺直腰背,而是和懷裡的少年親昵地貼著,“接下來的時間和我在一起,可以嗎?”
“我們像這裡的獸人一樣參加求偶日,我追求你,你選擇我,然後在你的部落裡舉行儀式。”
在這裡不會有鏟除不儘的野花野草的打擾,也不會受到妖宗的阻撓。
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在墮入紅塵時也會機關算儘,卻甘之如飴。
小狐狸正煩呢,根本沒聽林君澤在說什麼,隻蔫蔫地縮在他的懷裡。
林君澤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然後抱著人晃了晃,柔聲道:“答不答應?”
“可我想選大老虎。”小狐狸喜歡玩老虎的尾巴。
“老虎要被淘汰的。”
小狐狸想到什麼,歪了下頭,“裴鶴說小循環是你搞的壞事。”
林君澤沒有否認,揉捏著小狐狸的手指,“我是副本裡唯一的仙宗,他們要淘汰我。”
小狐狸想到了裴鶴和裴懷禮密謀的壞事,皺了皺鼻子,“他們好壞。”
林君澤勾了勾唇,“那你幫我嗎?”
小狐狸眼睛亮了亮,但又軟軟道:“可我欺負不了老虎。”
他從小到大隻會欺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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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一樣,塗山亭在木屋裡沒有待太久就被找到這裡來的小黎叫走參加盛會。
雖然林君澤也說了其實這不是小循環,隻是一些藥粉的作用,但小黎看起來是真的沒有前幾晚的記憶。
回去狐族部落的路上,小黎的目光時不時地瞟向身旁的雌性,再一次嗅到那草木香氣後,他紅了臉,小聲問道,“你和林祭司做了什麼嗎?”
“你身上都是他的氣味。”
草木香氣本來是清淡溫和的,但小狐狸身上沾染的這些卻霸道的很。
比大貓部落的獸人圈地盤的標記更重。
小狐狸自己沒聞到,聽小黎這麼說還抬起手臂嗅了嗅,心不在焉道:“他想當小寶寶。”
小黎沒聽懂,一臉地迷茫。
不過小狐狸也不怎麼懂,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去欺負大老虎。
連兔子都拋在了腦後。
幾大部落和之前一樣再次聚在了一起,被料理乾淨的獵物架在火堆上,帶著一點焦味的肉香隨著風四散,小狐狸站在雌性獸人堆裡,低頭擺弄著林君澤給他的技能卡。
年輕躁動的雄性獸人時不時地從他們附近經過,試圖勾起心悅雌性的注意。
雖然盛會已經循環了數次,但獸人的數量好像沒有什麼變化,消失的隻有一個性格古怪的垂耳兔,和一隻桀驁的大白狼。
小黎看不懂塗山亭手裡的卡片是什麼,隻提著籃子安靜地站在一邊瞅著他,等夜色漸漸暗下,他才出聲提醒,“我們該出發了。”
前麵的隊伍已經在挪動了,吵吵嚷嚷的,連風聲都被蓋住了。
空氣中彌漫的奇異香味也再一次被眾人所忽視。
小狐狸抬起頭找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大貓部落,站在一群高大威猛的雄性獸人中,裴鶴毫不遜色,俊美的五官在夜色下多了幾分不羈。
他一直盯著小狐狸看,對上視線後,還很輕挑地挑了下眉。
散在空氣中的藥粉就是導致獸人失去理智的東西,裴鶴和裴懷禮中過一次招,已經很小心謹慎了,但這個藥粉很古怪,屏住呼吸也好,不讓皮膚與之接觸也好,統統沒有用處。
總是會吸入一些,然後隨著周遭的獸人一起被迫變為原形。
但好在維持的時間不久,而且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神智。
變過幾次原形後,裴鶴對此的抵觸沒有減弱半分,但已經能克製住脾氣了,花紋斑斕的猛虎控製著不去擺動尾巴,幾步繞過身旁的其他猛獸,視線四顧,搜尋著某隻總愛亂跑的小紅狐狸。
有失去理智的猛獸想要攻擊他,儘數被他恐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