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萬一。”
既然麒王做下如此保證,狐朋狗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拱了拱手,垂頭喪氣紛紛散去。看樣子他們不打算回家,而是要另外找個地方,交流一下這幾日的受難心得,順便分享一下隱藏經驗。
明明是血氣方剛的大好年華啊,真是太難了,嗚!越想越痛,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安撫好這幾人後,司馬萌抵達徐府,他來徐府的次數不多,徐相不怎麼待見他,誰讓他小時候逃徐相的課呢。來接待他的就是徐之山本人,他看上去表情倒還鎮定,沒有什麼異樣,但一撞見司馬萌意味深長的眼神,整個人立刻原形畢露,驚惶道:“你這樣看著我乾什麼!”
嘖,還是這麼容易露餡。
“你說呢?”司馬萌諱莫如深地一笑:“本王在來你家的路上,遇見上次一起逛樓子的幾位弟兄,人家義憤填膺要找你來理論,說你是幫凶。幸好本王好言勸慰,將他們都攔了回去,不然今日徐府恐怕有場好戲看。你說,要是你爹知道……”
“閉嘴,又不是我想變成這樣的,明明怪你!”徐之山跳腳,他左右四顧,屏退家仆,司馬萌會意,也吩咐護衛下去。
四周無人後,他們敞開說話,司馬萌翹起二郎腿坐下:“說吧,哪裡不舒服?”
“他們哪裡不舒服,我就哪裡不舒服,”徐之山抱臂,打量他,“他們是什麼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大部分是昨日,最早一個是前夜。”
“去清風樓就是前日。”
“所以很有可能是因為那件事。”
“極有可能。”徐之山表情不變,腳下忽然移步,一個旋身,彎腰,出手,成爪,對著某人下半/身來了一個黑虎掏心,要不是司馬萌躲得快,抓住的就是他的襠。
“躲這麼快乾什麼,早有防備啊?”徐之山YIN笑:“小爺就知道,不可能我們都有事,隻有你一人沒事。說到底你才是最大的靶子,我們是無辜的池魚!”小樣,裝得一臉正經,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就想跟在後麵撿便宜,慫恿我去打前鋒,然後你坐收漁利!無恥至極!
“不要貶低自己,”司馬萌正色道,“大
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沒有誰比誰更高貴。”
我呸!不要轉移主要矛盾!
“她果然居心不良,讓她下獄吧!”
“可以啊,你去跟你爹說。”
“喂!明明是你判斷失誤。我就知道,那不可能隻是癢癢粉,真正的作用原來在這!你說她圖什麼,我猜,主要是懲罰你!大婚前逛樓子,真不要臉!要是沒有你,我們現在肯定都好好的。”徐之山勾唇陰笑:“麒王殿下,如果我同其他遭殃的朋友,說出這件事的真相的話,他們……”
“他們也不能拿我怎樣,”司馬萌攤手,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反問徐之山,“這對你有什麼好處?賣了我,崔心難就會放過你?”
徐之山噎住。在崔心難那兒,他倆的分量是一樣的輕,不同的是司馬萌有梁寶。兩人都認為崔心難有解藥,所以徐之山完全可以想象,這貨說不定會偷偷找梁寶求情、找崔心難要來真正解藥。然後,他就假裝自己根本沒有中過招,隻留下他們在苦海沉浮。
是這個辣雞能乾出來的無恥事!
“從俠兄,不要如此生氣嘛,生氣容易老得快,”司馬萌翹起二郎腿,嘬一口徐府特供的龍井,老神在在道,“同是天涯淪落人,我怎麼會不管你們呢?我們要聯合起來,齊心協力才能解決掉這個麻煩。你觀本王平時為人,本王是那種置兄弟於不顧的人嗎?”
嗬,不好說。
徐之山謹慎坐下:“你打算怎麼辦。”
“解鈴還需係鈴人。我猜,她那日走得如此乾脆,就是等我們再去上門請她。隻要她有解藥,她想要什麼,都可以談。”
“有道理。”崔心難費大力氣讓麒王中招,必然有所求。徐之山頷首:“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如今,正是從俠兄出馬的好時機。”
“哈?”
司馬萌微笑:“你將她請進府中,我們才好商議。”
“為什麼是來我家,不是去你家?”
“那怎麼成,進我王府的第一個黃花大閨女,隻能是我未來王妃。”
呸,騙鬼呢,那府裡還有五十來歲沒嫁過人的老嬤和仆婦,這怎麼算?徐之山暗道這家夥實在太陰了,不想讓自己陷入“BU舉”旋渦,於是推他出頭。
“怎麼樣,乾不乾?”司馬萌喝完茶,放下茶盞,起身欲走,“你要是不乾,我就去梁府找我未來媳婦,她總不會不管我。但是這解藥嘛,肯定是有限的。”
艸,論不要臉,你贏了。
徐之山咬牙:“我去就我去!”
崔心難正等著他們上門呢。昨日梁寶進宮,跪了那麼久,崔心難心疼得要死,司馬萌送來的藥膏她不屑一顧,用自己配的藥油幫梁寶揉腿舒活經絡。她在住梁府的幾日沒有閒著,利用這兩年所新學的一些東西,配了好多藥,沒事就在梁寶這兒戳戳那兒紮紮,偶爾也熬藥,梁寶雖然不喜歡,但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便乖乖依從,看得崔心難更心疼了,責怪自己:“都是我沒用。”
崔家昨日來人送東西,順便提了一嘴,皇後把崔母喊入宮中談了一次話。說是談話,其實是訓斥,不過崔母心大,讓她不要管,皇後又不能拿他家怎麼樣,還送來一大箱子崔母親手做的布偶動物娃娃,說給梁寶帶去新家玩,梁寶特彆喜歡。
既然崔母說沒事,崔心難便安心了。崔家比較特彆,連續侍奉四朝皇帝,從司星台還叫舊稱司天台時,他們就在那任職,和星宿氣象打交道是祖傳本事。
不想升職,不想出風頭,這家人的佛係是祖傳的,有時候碰上掃帚星這種不吉利的象征,他們會主動推薦同僚去算,自己假裝業務能力不行,算不出。可氣的是,在戰事氣象和農時預報這塊,崔家偏偏天賦卓絕,少了他們真不行。於是曆代皇帝都是隨他們去,能乾好正經活就行,那些吉兆凶兆之類的破事,不想算就罷了,不強求。
這做派,直接導致崔氏在皇家印象中格外稀薄。
崔母大概是近六十年第一個讓皇後喊進宮敘話的崔家婦人,也算破紀錄。
徐之山派人來請的時候,崔心難正在寫一份東西。聽說是徐家來人,她笑了,麒王竟然又讓小蘋果頂包,真不是東西啊。好在,這夥人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她以為還要過幾天呢,若是那樣,沉不住氣的就變成她了。悠悠寫完最後一個字,她將紙箋一疊一收,拎上隨身小藥箱,不帶藥童,獨自跟著徐家家仆走偏門出去。梁寶想跟她一起,崔心難這回拒絕得很果斷:“不可以哦,這次隻能我一個人去。”
“你去找蘋果玩嗎?”
“不,我去給你要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