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2)

“要我裝病?”

“六叔,那位姐姐是你什麼人呀?”

“你不說就不說吧,反正我也猜到了,畢竟六叔到了該SI春的年假啦,嘻嘻。”

“我的條件很簡單哦,隻要吹糖人、冰糖葫蘆、金線油塔、桂花糕、栗子酥、糖蒸酥酪……嗯,還有,還有……”

麵對自家侄女的獅子大開口,徐之山陰惻惻道:“吃這麼多甜的,你的牙齒會全部掉光,像老太太一樣,隻能喝稀粥!”他說把嘴往口腔裡包,模仿沒牙老太太。

“不吃就不吃,反正我的身體很好,不需要看大夫。”

“等一下!”徐之山感覺自己的牙都疼起來,他豎起三根手指頭,“最多三樣!你不想被你爹發現後打手心吧,嗯?”

“成交!”小侄女喜滋滋地躺到床上裝病去了,徐之山無奈道,“鬼靈精。”請崔心難入府,需要一個借口,徐之山思來想去,認為以自家小侄女的名義請女醫過府看病最為妥當,於是就有了這一出。

為長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徐家孩子小時候幾乎都沒有吃過甜食,廚房也不許給孩子做。長此以往,導致徐家孩童特彆饞甜食,所以侄女一聽要她幫忙,毫不猶豫列出一長串她心心念念的甜食單子。

侄女這邊妥了,徐之山一麵派人悄悄上街采買,一麵遣人去梁府請“大夫”。而那個把他指使得團團轉、自己卻什麼都不乾的家夥,竟袖手在他家園子裡逗狐兔和鸚鵡玩。

“你彆動我的模子!”看司馬萌差點踩上他昨日新完成的一州山川樣範,徐之山帶著滿腹怨氣,“殿下一點都不著急,啊?”

司馬萌扭頭,驚奇地看著他:“你怎麼還在這裡?清河坊離徐府不遠,說不定她過會就來了,難道你還真要她給你侄女看病?”那神情,仿佛他是多麼的消極怠工、不可饒恕。

不想與這貨說話,徐之山扭頭走了,走前警告:“那隻灰鸚鵡是我爹心愛之物,你要是膽敢弄死,等著我爹收拾你。”

嘁,就會拿徐相壓人。莫非以他如今的年紀,徐相還會罰他抄書不成?司馬萌不屑,但卻沒了逗鸚鵡說話的興趣,轉頭問乘

風:“這兩日送至王府的拜帖呢,拿來我瞧瞧。”拜帖很多,但篩選後到乘風手中的,也就十來份。司馬萌之所以想起此事,是因為乘風提過清風樓蝶瀾姑娘來了一封帖子,說有了新曲子,想今夜請麒王聽曲。

那個蝶瀾長什麼樣,司馬萌已經不記得了,但這個帖子卻提醒他一件事,那日在院裡中招的,除了他們之外,應當還有幾個侍衛以及樓中姑娘。清風樓日日歌舞升平,這姑娘有心情練新曲,可以推測,她們一定沒事。

廢話,她們能有什麼事,硬件條件都不具備。但他的侍衛也……司馬萌以古怪的眼神瞥一眼乘風,後者跟他多年,沉默寡言事少活好,哪怕被麒王那讓人頭皮發麻的目光掃過來、掃過去,也麵不改色。

司馬萌記起,因為藥膏的分量比較少,不是所有人都用了藥膏,侍衛們皮糙,洗洗就完事了。所以,獨獨隻有抹過藥膏的才出問題?

*

這是崔心難第一次進徐府,這座幾百年曆史的大宅院,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高深廣闊,但卻並不奢華,處處雅致,極有韻味。按照安排,她先被領著去看了那位據說頭暈身子沉的徐家小姐,繞過屏風,透著紗簾,看見裹在被子裡那雙亮晶晶滴溜溜轉的眼睛,她就知道,這小丫頭生病果然是個借口。

“你們都下去。”小丫頭屏退侍女,跳下床,腳步輕快地走出,拉住崔心難的手,笑吟吟打量:“你就是我六叔割地賠款也要見的姐姐呀?”

“割地?賠款?”

“三串冰糖葫蘆,六個吹糖人,還有十二個金絲油塔!”小丫頭得意洋洋數道。

真是賠出去不少呢。

一人從外走進來,顯然聽見了剛剛的對話,一把折扇於掌中一拍,眯眼:“吃的還沒到手,這麼咋咋呼呼,生怕你爹不知道?老實點回去躺著。”

小丫頭癟嘴,暗道自己失策:“姐姐,你作證,幫我監督我六叔,不要讓他食言呀!”

“去去去,我答應過你的事,什麼時候食言過,你嘴牢一點,聽見沒有?”

一聽這對話就知道這兩叔侄經常乾這種……嗯……不正當交易。

崔心難想了想,從青囊裡翻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徐家小丫頭:“吃完用這

個沾濕漱口,比青鹽更好。”這是她自用的。

小丫頭喜滋滋:“謝謝姐姐!”這樣就有借口吃更多的糖啦!

徐之山嘴賤:“小心是毒藥。”

“我專程跑來徐府給徐家小姐下毒,我有病嗎?”

“呃,那個,總之你快跟我走。”

真是尷尬的聊天。從徐家小姐的閨房到徐之山的書房,又是極長一段路,從西到東,要穿過大半個庭院。徐府有好幾處園子,為避免遇上其他人,徐之山帶她專走那種最偏僻、滿是青苔的小路,他的鞋襪和發帶皆沾上不少露水和泥土,這做派,簡直就是心中有鬼的最佳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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