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2)

“寶寶很喜歡遊戲,陪她一起玩,她會很開心。”

“玩遊戲的時候,讓她換一套布料結實的衣裳。她容易出汗,帶她玩的時候,起碼要準備兩套衣服更換,以防風寒。”

“寶寶在人群多的地方容易害怕,如果上街,務必緊緊牽住她的手。”

“寶寶懂得自己照顧自己,她喜歡聽彆人的讚賞,如果她做對了一件事情,要及時鼓勵她。”

“她喜歡做木工。這時候她愛獨處,不要去打擾,但記得提醒她工具要放在該放的地方,不要傷到自己。”

“寶寶的記憶力非常好,說過一遍的事情她就能夠記住,輕易不要對她說謊。”

“寶寶的時間觀念不強,所以要經常提醒她作息時間,比如吃飯跟睡覺。”

“她喜歡吃肉,但最近吃得太多了。未來半年,肥甘厚味儘量減少,要保持營養均衡,多給她吃蔬菜。”

“她睡覺不安分,喜歡動,儘量給她一張大一些的軟和的床。在陌生環境中她可能不容易睡著,家母縫的布娃娃她很喜歡,可以讓她抱著睡。”

“對於生病以前的記憶她幾乎沒有,不要提醒她曾經是什麼樣子。這會刺激她,讓她頭疼。”

“不要把她當傻子。她的心智遠比身體成長緩慢,可是你耐心和她說的道理,她都能明白。”

司馬萌一條一條地翻著,起先當笑話在看,看到後麵漸漸認真起來,忽然就很想歎氣,感覺很麻煩的樣子。他意識到自己馬上要請個寶貝回家養,而且養不好,也不能退貨。

這種認識令他心裡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很複雜。一是想逃避,他不想給自己自在的日子套一把枷鎖,時時刻刻惦記著另一個人;二則感覺有趣,覺得守護小胖妞平安健康長大,是件有意義的事。他帶著如此複雜的心情翻完整本冊子,翻到最後一麵,差點又噴笑。因為最後一頁赫然寫著:“寶寶的身體發育比較晚,三年內不可同房。”

“噗!”司馬萌終究是沒忍住,把含在嘴裡的茶水一口噴了出來:“你以為我是禽.獸嗎?”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對梁寶產生過那種念頭好不好!

崔心難

深深看他一眼:“難說。”

司馬萌也深深看著她:“莫非,這就是你給本王下藥的真正原因?”讓他清心寡欲不要碰她表妹,那解除期限是多久——三年?

崔心難笑而不語,其實是不知道咋回答。她配的那個藥吧,根本就是臨時起意,拿現抓的藥外加身上既有的一些配藥混合製成,效果沒有對方以為的那麼神。再過四五日、最多七日,藥效自然解除。然而她不能說破,這是與麒王談判的唯一底牌。

司馬萌卻誤會了。

他大口灌完滿滿一杯茶,給自己壓驚:“小胖妞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姐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比他無恥一百倍!

“寶寶十三歲,不小了。我既然無法阻止她嫁你,自然要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加害未來表妹夫就是她所謂的“力所能及”的事情?未來王妃的娘家人真是惹不起。

“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他晃晃手中冊子,紙頁嘩啦啦響。

“想獲得一個和麒王平等談事的機會,對我來說可不容易。我姨母已去世,家母身體欠佳,我是最了解寶寶的人之一,這個惡人我來做最合適。坦白說,如果可以,我一點也不願意讓寶寶嫁給你。”

“哦?你覺得她在梁府比在我身邊過得更好?”司馬萌譏笑;“被家中姐妹遺棄,在無憂寺後山走失,這就是你希望她過的日子?”

“所以我才來和你談,因為你救了寶寶。但是……但是這樣還不夠,對她,你得更有耐心,更有責任心才行。”崔心難無意識地揪緊袖口,她的眼睛看著司馬萌,但視線卻沒有焦距,她在透過他回憶梁寶最初生病的那些日子。沒有人知道梁寶為什麼會突發高燒,元宵節的那一夜下了雨,可是她的衣裳乾燥,不像淋了雨。據說是因為驚懼導致的,梁府當時很亂,崔母身體不好,那幾日臥病下不了床。在梁寶生病數日之後,得知梁家請的大夫沒有用,母親讓父親去請了一位相熟的禦醫,支撐著身體、帶著崔心難跑了一趟梁府,讓禦醫給梁寶診脈。

但那時候已經晚了,梁寶的高燒退下來,人清醒了,但也傻了。她看著崔心難的目光仍如以往一樣清澈,但那份藏在眼底的

沉鬱卻消失了。她忘記了崔心難是誰,她緊緊握著阿楚的手,阿楚提醒她,這是嘟嘟,你的表姐。她好奇地看著崔心難,黑亮亮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美麗,試探著叫了一聲“嘟嘟”,崔心難應了,她笑容燦爛,過來拉崔心難的手。

悄悄藏在屏風後不敢過來的崔母,無聲地哭濕了一條帕子。

崔心難這次歸家,是因為幾個月前母親寫信告知,如今她身體現在好轉,有意將梁寶接到崔家養。母親擔心梁甫不同意,因為以前提過此事被拒絕了。母親想讓她回來出主意,誰知道變化這樣快。

“寶寶她……”崔心難緊緊揪住自己的袖口,仿佛攥住自己的心一樣難受,“如果治不好的話,她可能一輩子都是這個樣子。殿下,您得明白這件事。”

你若娶了她,就要承諾照顧她一輩子。

話到這裡,司馬萌終於搞清了這位未來表姐的腦回路。崔心難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利用這個莫名其妙的藥威脅他,為自己謀好處,順便說一句,如果她有這個打算,司馬萌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但是這個瘋女人,也是腦子一根筋,心裡隻想著梁寶。把玩著這本她親手寫的小冊子,司馬萌咂摸出一點“老母親嫁女”的心酸。

不過,站在司馬萌的角度,他覺得崔心難的擔心很奇怪:“本王娶她難道是指望她變成一個聰明漂亮、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王妃?在全大靖想找這樣的女人,很難嗎?”像小胖妞這樣的才稀罕呢,他就是找個玩伴,沒想彆的。

這下輪到崔心難愕然。不過她很快懂了,錯的人是她,因為司馬萌和她的認知,存在一個本質區彆——他倆認識梁寶的時間不一樣。所以,在崔心難的心中有兩個梁寶,而在司馬萌的心裡隻有一個,就是現在這個。

放不下過去的人其實是她,無論是寶寶還是麒王,他們看的都是現在。

“是你著相了吧,”麒王懶洋洋托腮,“這本……呃……飼養手冊呢,本王會拿回去好好觀摩、認真學習的。”他一看見封麵就想笑,極力正經:“你提的要求呢,本王可以做到。”三年算什麼,十年都行!

“字據就不必立了,讓徐之山進來,

做個見證人,如何?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立字據什麼的,有點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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