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1 / 2)

這日,司馬萌出門,把消極怠工、企圖蒙混過去的工部某郎官給揪回王府。

乘風緊隨其後,遞上一張帖子,低聲解釋:“青鸞姑姑送來的,明日皇後娘家的夫人會來拜訪。”

真煩人,這些女的彆帶壞他家王妃。司馬萌撇嘴,把帖子一扔:“不見,明日我與王妃出門,告訴她,沒空。”

“是。”

“殿下,殿下~”

被拖進府的大號麵口袋細聲細氣喊饒命:“殿下,我想到法子了~”哪怕是一路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夾著,粗.暴拖進府裡,這人也不急不忙,說話慢條斯理。這倒不是他真的不慌亂,而是有心無力,連說話都帶著幾分有氣無力。

“這位是?”崔心難正支著腦袋陪梁寶一起玩她新學會的杯子戲法,這麼大的動靜,回頭看見王府侍衛拖進來一個陌生男子,見其麵色,吃了一驚:“這人快死了嗎?”大夫開口,絕不是空口無憑咒人家,此人有一張常年窩在屋中不見天日、慘白如紙的臉,掛在眼睛下麵的兩個碩大黑眼圈格外醒目,把一副原本生得頗為清秀的五官折騰得慘不忍睹。本來應該很合身的官服穿在他身上飄飄蕩蕩,如同一個木樁子上掛的紙袋子,隨時可能被風吹走。

這人哪怕不是鬼,也快變成鬼了吧?

“你怎麼又在這裡?”司馬萌看這個便宜表姐的臉色極為不爽,仿佛對方就是個來他們家蹭飯的無賴。

我看我們家寶寶,關你屁事。崔心難懶得理他,橫豎寶寶在這裡,麒王殿下也不敢趕她走。

“美、美人……”雙目無神的工部某郎官,一抬眼望見崔心難的臉,兩隻眼睛射出明亮的光,然後蒼白的臉瞬間泛起淺粉色,他連忙用雙手捂住眼睛,一副害羞不敢看的樣子。

“哎呀差點忘了這小子的臭毛病。”司馬萌自言自語一句,吩咐侍衛趕緊把這內向到看見漂亮姑娘就緊張的慫包給架走。

“等等。”他越反常,崔心難反而越好奇,職業病犯了,起身繞著這高瘦的竹竿子轉悠幾圈,一麵走還一麵提問:“平日是不是不敢大魚大肉,一吃多就腹脹?”

“是不是總愛起夜,晚上不敢多喝

水?”

“視物久了是否會感覺眼前模糊,眼睛乾澀?”

竹竿子暈乎乎的聽著女子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神、神醫姐姐!

她說的都對!

但他連點個頭表示肯定都不敢,又隻有兩隻手,捂得住眼睛,捂不住耳朵。害羞得差點縮到侍衛的懷裡,搞得侍衛的表情很怪異,想躲又不敢躲,一臉惡心樣,互相都把他往對方懷裡推。

梁寶跳下椅子,跑到竹竿子麵前,拽他衣袖:“你彆怕呀,嘟嘟人可好了,不會欺負你的。”

這聲音軟軟糯糯,帶著些許安慰的笑意,好、好、好可愛!

竹竿子張開手指縫,隔著指縫瞄了一眼梁寶。看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半大少女,正笑盈盈望著自己,她的笑容無憂無慮,自帶感染力,他也不自覺朝她笑開來,不覺得不好意思了,小心翼翼問:“可是麒王妃?”

梁寶現在已經知道這是專屬於她的另一個稱呼,非常大氣擺擺手:“免禮免禮。”

“他還沒跪呢,免什麼禮,”司馬萌哼笑,一腳踹在竹竿子沒有幾兩肉的屁股上,“陳淄,你TM給本王跪下再說!”不敢看彆家姑娘,敢看我家王妃,你幾個意思?他這一腳踹得不凶,但兩個侍衛心有靈犀,同時放開手,竹竿子吧唧一聲,臉朝地,砸了個嚴嚴實實,兩隻血條順著鼻孔流下來。

崔心難都忍不住扭頭,真疼啊。

這真是一個兵荒馬亂的上午,被麒王搶回府裡的工部某郎官默默蹲在牆角擦鼻血,抓住麒王妃的衣角不放,非要人家當翻譯,在他和崔心難之間傳話。被冠以神醫姐姐這個奇怪稱呼的崔表姐,看這小子沒壞心,不好意思甩臉走人,捏著鼻子給他開了藥方——為了給這家夥把脈,動用了四個王府侍衛,臨走前又囑咐他多散步多運動、勿要晚睡雲雲,對方都小雞啄米式點頭,應得好好的,崔心難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是不是習慣性點頭。

總之她帶著一臉懷疑走了。

要不是看這個人確實挺怕她(?),她或許會留在王府用午飯,畢竟寶寶很想她留下來陪自己。但司馬萌送走她可開心了,心想總算找到趕走這女人的辦法了,下次她要是再賴著

不走,他就把陳淄拖來!

至於陳郎官是否會留下心理陰影,麒王殿下根本不需要在乎。

陳淄怪是怪了點,但確有真本事。他帶了工具,要了材料,攤開早已畫好了圖紙,在麒王的臥房裡敲敲打打一個下午,可謂廢寢忘食,中間隻啃了半個饅頭,喝了一杯清水。除了因為好奇圍觀全程的梁寶之外,沒有人有耐性看他鋸木頭。

司馬萌都不知道梁寶在看什麼,還以為她發現了自己的小打算,一副我根本不心虛的表情,問她:“他有什麼好看的?”能有我好看?

“萌萌~他在做一個大抽屜,”梁寶揮舞雙臂比劃了一下,表示是個很大的抽屜,她很興奮地說,“放在床上,可以藏起來也可以拉出來,好有趣!”

“噗!”悶頭乾活的陳淄,閉緊的嘴巴裡憋出一聲噴笑。

司馬萌知道他在笑什麼,絲毫不見外地踹了這個昔日小夥伴一腳:“萬年老光棍一個,你還有臉笑?”人參攻擊毫不留情。

這時整個臥房全是木頭渣子,麒王府裡的人得了命令,誰也不會過來打聽,司馬萌蹲在地上打量散亂無章的零件和木頭,疑惑:“你怎麼知道他要做大抽屜?”

“他畫了呀。”梁寶把陳淄畫的圖紙展示出來,那時還未有很完善的繪圖手藝,陳淄的圖畫得挺抽象,起碼司馬萌就沒看出來這家夥畫的是個什麼玩意兒,但這並不妨礙他表現得很懂的樣子:“原來如此。”

“噗!”某人又作死。

都是一起玩過的小夥伴,這廝知道麒王在這方麵是個什麼水平,彆的地方陳淄遠不如司馬萌,但匠作這塊他小有得意,他畫的圖司馬萌從來沒有看懂過,這會兒絕對是在王妃麵前裝逼。

他不給麒王麵子,麒王也不會給他麵子,又是一腳踹過去。估計等改造完成,陳郎官的小屁股已經被踹腫了。

及至黃昏,整個改建大致成型。這是一個隱藏式的雙層床,平時看起來隻有一張床,但如果將床下方的折疊木板拉出來重新組合,就成了一張矮一些的小床。因為上方的床很大,改建又急,這張小床雖然也有兩人寬度,但相比上方的床,確實小很多。

司馬萌左看右看,都不滿意。

堂堂麒王

,怎麼能睡這麼憋屈的床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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