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戲了!我這輩子仕途也就這樣了。
趙老哥你彆安慰我了,我很清楚那張主官的性格。
他這人一旦對某人有了懷疑顧慮,那就不會再度重用。
就算這次立功,我也不可能在他身邊公乾,興許會上調,但那也是明升暗降。
但總歸隻是讓此事徹底落地,往後他不再追究我罷了。”
周裕德搖搖頭一臉的悲傷,好似已經看透一切。
對此趙銘眼睛微眯,不動聲色的朝張鍇使了個眼色。
張鍇會意,故作隨意道,“嘶,那個周老弟啊,我記得你剛剛說你家子好幾口人吧?
以前家中好像還是官宦之家?”
“那倒是真的!”
說到這個,周裕德就有些自得,嘴上絮絮叨叨,
“我家祖上最高可是做到過朝中大員的地步,自然是枝繁葉茂。
隻是可惜,到了我祖父那一代就敗落了。
前朝落敗,我祖父也丟了官身,我父親又是個敗家子,成天不是賭就是去窯子花天酒地。
我大伯更是個人渣,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還迷上了大煙。
家產大半都是被兩敗家子給謔謔光的,最後我大伯抽大煙抽死了。
而我父欠了一屁股債,後來被人打斷雙腿,現在在家倒也老實。
隻是這一大家子人的開銷全沒了著落,還是我早年趁著家中還有些餘財讀了個書,這才有了現在這地位。”
“唉!周老弟你也不容易啊,其實我家的情況也差不多,家中沒個賺錢的渠道,一家老小全都靠著我接濟。
也多虧我早年沒死在戰場上,不然一家老小肯定都得跟著吃窩窩頭。”
張鍇一臉的感同身受,既是為周裕德惋惜又是為自己感到不甘。
“不過周老弟這雖然官場上更進一步是不太可能了,那為何不乾脆趁著還在職大撈一筆?
這俗話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大家都是這麼乾的,周老弟你也彆這麼正直了,趁著還年輕能撈一點是一點,以後不在其位那也能帶著家人過個好日子。”
“唉!我也想啊,可咱們這位張主官,隻有心腹才能被他擔任要職。
都是閻大帥一係的,閻大帥是什麼作風想來幾位也聽說過,又怎麼可能讓旁人插手肥差?
我都能猜到,這次回去我的確能重新任用,但就是清閒衙門,撈錢?
估計是沒法撈錢了,到時候辦事不力不被處置那就謝天謝地了。”周裕德搖頭歎息。
聽到這番話,張鍇與趙銘不由對視一眼。
趙銘這才笑嗬嗬道,“周老弟啊,我看你乾脆和我混得了,來我這兒當個參謀,我給你開每月三百大洋的例錢,乾得好以後還能漲!”
這話聽著像是話趕話說出來調侃的。
聞言周裕德也是故作隨意的笑著點點頭。
“那感情好,趙老哥您要是願意給我個活計,那我還求之不得呢。三百大洋,嘖嘖您還真闊綽。”
三百大洋的確不少,一些大學老師多的也就這個數,少的可能才一百,甚至是免費,全憑一腔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