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批的林方,老子得痔瘡和你有個毛線關係!再說就是老子的痔瘡,外形也比你這張青魚嘴好看!”
說話的正是坐羅博文左邊第二位的雷洪次領。這是個麵皮白淨,五官精致,長相頗為女氣的中年男人。他和第二軍的林方同銜,現在是三軍團第四軍次領長官。
聽說這兩人早年同年參軍,又同年晉升,一路從小兵到協領到佐領又到各領一軍的次領。總之本該因為經曆親善的二人,不知為何碰麵就愛打嘴仗,並且特喜拿對方的生理**挖苦嘲諷。
“夠了夠了!今天開的是軍事會議,不是讓你們這些高級軍官打嘴仗聽笑話的。你們要爭辯私人話題,大可會後找個沒人的地方罵個痛快。”
羅博文敲一敲桌麵,感覺很無力。因為壓抑肅靜的會議氛圍,經此一鬨便泄了氣。
他不是第三軍團出身。這次拜月國入侵,他也是臨危受命,不久前才從上京調過來的。當時帝**部給他的安排,隻是讓他領三軍團副統領職銜,協助指揮,並沒有給予獨斷之權。所以,到了此地的羅大人,除了自己那一協護衛,根本無從指揮其他人馬,說是個光杆也差不多。
當然,三軍團軍官們往常對他還是尊重的。即使他有時強硬決斷的某件事與軍官們的心意不符,大家也不會直接甩臉子,隻會像剛才那樣不吭聲裝啞巴或者顧左右而言它。
“是啊是啊!老林老雷,你倆的恩恩怨怨這會就彆拿來汙染會場了,過後關上門有的是時間。”同來與會的三軍團另一軍次領長官開了口,神色促狹,似乎知道些剛才鬥嘴之人的內情。
長官和同僚嗬斥圓場,林方和雷洪哼哼兩聲,不置可否。不過卻也沒再繼續杯葛。
小插曲過後,會議還得接著進行。今天會議室與會四個軍次領,還有一二十個佐領,要塞內三軍團一大半中高級軍官都在此,就為了頭些天五十裡外一線戰場送來的一份軍事謀劃議案中的一項先期誘敵行動扯皮。
其實議案很簡單,就是軍團負責前線作戰的王福天副統領準備了一次中路詐敗,誘敵前出,左右二路埋伏兩側,待時機一到截斷前出之敵後路,然後三路大軍合圍反殺的殲敵行動,需要要塞派人前去執行最先的誘敵任務。
可是會議室裡的這幫小軍頭,在了解計劃幾天後,竟然還是沒一個願意領這前期誘敵任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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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曆史不知幾萬年,最近千年裡,天陽琴川拜月三國曾經邊境相臨,自然少不了各種邊境糾紛。三百年前,是拜月與琴川,琴川與天陽。琴川消失後,就變成天陽直麵拜月。
曆史上邊境糾紛並不少見,並不是每一次衝突糾紛都會引發大規模邊境戰爭。
大多數糾紛發生的時候,都是各自屯兵邊境線比嗓門,喊些你看老子的隊伍威武又雄壯,敢過來就讓你們這些狗日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然後對麵不服,嘴炮回敬老子的隊伍更雄壯,敢過來你們這些王八犢子連今晚的月亮也見不著這樣的狠話……
狠話也隻是狠話,狠話周而複始,直到吃光各自儲備在前線的軍糧,也不會真個有哪一方衝動跳出來跑對麵提刀砍人。
當然,像這種衝突對峙屬於一般常態,不會跑偏,看似危險實則安全,雙方罵累了自然會編個對峙勝利的理由而後撤兵。怕就怕那種不常態的狀況,隨便找個理由,上來就乾的。像五百年前拜月地圖開疆,像三百年前天陽借口同情琴川國民反抗琴川暴政,都是不常態的影響大陸曆史走向的大事件。前者導致第五要塞建成,後者直接連國家都消失了。
這次拜月聯邦入侵,自然十分不屬於常態性的。
三月前,西北邊境轉琴川候府奏報到帝國朝堂,拜月軍隊大舉集結,行動不明。
兩月前,邊境再傳,拜月軍隊集結完畢,並對西北邊境第五要塞外一百公裡處的第一邊防哨所進行偷襲,帝國三軍團一協巡邏士兵全體殉國。
而後,還不待帝國指示回複,第三封第四封第四封第某十封奏報雪片般飛回帝國,內容一般都是引戰,退讓,丟失,殉國……並提請火速增援。
也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肖白他們這些萬年不動,被稱為帝國第二道防線的內地守備軍才會被軍部急調出各州,舟車勞頓的趕來協防第五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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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軍團駐防西北,全員七萬餘。這些部隊往日並不都在一處駐紮。
戰前,第五要塞隻有四萬人不到,另三萬多分彆駐紮在要塞前四個主要關口。
戰事初起時候,沉浸在過往西線無戰事,要塞城堅防固的三軍團直接被乾懵了。在戰爭開始的頭半個月,直接麵對敵軍的前線關口部隊損失嚴重,要塞內外著實恐慌了好一陣。這種局麵,直到前一陣軍團統領張象川大人砍了幾個逃回要塞的軍官腦袋,又派了近萬人馬出塞督促作戰,才慢慢穩住局麵。不過,情況稍定後,帝**部忽然一紙緊急調令,竟讓統領張象川這時候入京述職了。而且宣讀張大人述職令的,正是趕來接受要塞防務的羅博文副統領。
張象川去上京,羅博文接手要塞。軍情剛剛穩定的西北三軍團又開始人心浮動。不過這時候對麵拜月敵軍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攻擊勢頭沒了前些日子那樣鋒芒畢露,變得保守謹慎了許多。所以,如今的情況,就是要塞外前線作戰部隊加督戰隊三萬人,由三軍團另一副統領王福天指揮部署作戰。要塞內其餘人員,由新到的羅博文副統領協調,配合前線部隊做好補充減員輪調休整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