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竟然敢這樣和殿下說話?”
坐在車轅上趕車的壯漢從馬車上跳下,來到總旗官麵前,揮起手掌,給這個總旗官來了幾個大嘴巴子。
總旗官一下子被打蒙了,反應過來後,他雙目噴火,憤恨異常。
“你們知道我現在給誰辦事嗎?我現在給當朝右丞相辦事,你打我就是在打右丞相的臉。
此人乃是殺害左丞相公子的犯人,你們在找死!”總旗官將手中的刀橫在身前,一臉暴怒。
壯漢冷冷的瞥了總旗官一眼,道:“親王麵前拔刀,視為謀反。不知道你有幾顆腦袋夠砍!”
壯漢從懷中取出一塊銅製鎏金腰牌,在總旗官麵前晃了晃。
總旗官看著這個腰牌,大吃一驚,趕緊將手中的腰刀扔在地上,跪了下來。
“不知是燕王殿下大駕,還請贖罪!”
總旗官的身子不停的發抖,冷汗將渾身的衣服打濕。
他的那些手下也和他一樣,將手中的腰刀扔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此人乃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麼犯人,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要是再有下次,可就不好說了。還不快滾?!”
朱棣的臉色沉了下來,冷聲嗬斥。
總旗官如釋重負,連連告謝,帶著自己的手下逃之夭夭。
總旗官也是猜測,也是看李財懷疑,既然是朱棣的朋友,不趕緊跑還等什麼。
“上來吧,我有一些事情想找你談談!”朱棣留下一句話,又回到了車廂中。
李財倒是沒有拒絕,蹬上了馬車。
其實,李財心裡還很疑惑。
自己和朱棣根本就不認識,他為什麼要幫自己?
蹬上馬車後,陳鬆坐在了車轅上。
那個壯漢也蹬上了馬車,揮舞著手中的馬鞭,控製著戰馬徐徐前行。
“去勝旗樓!”
朱棣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了出來。
勝旗樓位於莫愁湖畔,傳說徐達曾經和朱元璋在此對弈,朱元璋棋輸一著,將莫愁湖輸給了徐達。
陳鬆在後世也聽過這個傳說,至於這個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陳鬆不敢肯定,現在聽朱棣說起勝旗樓,李財不由得想到了那些傳言。
這裡距離莫愁湖還有不少的距離,莫愁湖在城西,而李財所在的地方位於城東。
隻不過有馬車,倒也浪費不了多長時間。
李財坐在馬車中,靜靜的看著街道兩旁的行人。
洪武初年能坐的起馬車的人大部分非富即貴,尋常百姓看到出現的馬車,全都躲得遠遠的。
馬車來到了莫愁湖邊,雖然這是徐達的產業,但是徐達沒有設置什麼禁令,尋常百姓也可以在此遊玩。
朱棣從馬車上跳下,李財也緊隨其後。
朱棣回過頭看了一眼李財,“你還拿著那些東西乾什麼?就放在馬車上吧,俺不相信誰還敢動俺的馬車!”
這倒也是,李財也不客氣,將手中的東西放進了馬車中。
趕車的那個壯漢驅趕著馬車往旁邊走去,將馬車停在湖邊的柳樹旁後,又急忙往勝旗樓跑去,招呼人出來迎接朱棣。
朱棣看向平靜的湖麵,雙手背在身後,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俺聽說,你在大街上將當朝左丞相胡惟庸的兒子給弄死了!”
“不是我,是他自己撞死的!”李財回道。
李財可以肯定,朱棣肯定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問罪於己,且不說朱棣和朱元璋是一夥的,要是朱棣真的要因為這件事情而問罪於自己,那剛才就不會救自己。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般膽大的人。
這才剛來應天府沒幾天,你就弄死了胡惟庸的兒子,可真厲害啊!”朱棣轉過身子,饒有興致的看著李財。
李財悻悻的笑了笑,道:“這事屬實和我無關啊!”
“無關不無關不是俺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胡惟庸雖然不知道是誰乾的,但是已經有了眉目,你還是小心一點吧!”朱棣說完話,就朝著前麵的勝旗樓走去。
這時,十幾個人從勝旗樓衝出,朝著朱棣這邊跑來。
“拜見殿下!”
這些人站在朱棣麵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朱棣擺擺手,說道:“起來吧,還是之前的地方,這次俺要請人吃飯。”
“殿下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安排好。”
朱棣點點頭,加快了速度。
李財也加快速度,急忙跟在朱棣的身後。
勝旗樓坐落在莫愁湖畔,勝旗樓是一個二層小樓,在這個建築物比較低矮的年代,站在二層小樓上,足以將整個莫愁湖一覽無餘。
在勝旗樓二樓臨近莫愁湖的一個最大房間中,朱棣靜靜的站在窗邊,看著眼前的湖麵。
李財站在朱棣的身後,稍微有些拘謹。
一陣微風吹來,吹皺了湖麵。
看著掀起層層波紋的湖麵,朱棣喃喃說道:“說實話,俺還是比較佩服那些讀書人。
要是那些讀書人在這裡,看著眼前的湖麵,肯定能吟詩一首,而不像俺一樣,隻知道湖麵好看。”
朱棣轉過身來,看向李財,“你可曾讀過書?”
李財點點頭,說道:“讀過,小時候和父親讀過書。隻不過基本上都是雜學,四書五經讀的比較少。”
“原來如此!不知你看到現在的湖麵,有沒有什麼想說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吟詩一首?”朱棣說道。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