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天上出現魚肚白,陽光照射進禦書房中,朱元璋站了起來,今天他沒有上早朝的打算。
毛驤走進禦書房,站在朱元璋的麵前,行過禮後,說道:“陛下,昨夜胡惟庸在牢房中嚎叫了一個晚上,將李財罵了一個晚上。”
朱元璋好像不太在意這件事情,沒有正麵回答,“審訊胡惟庸吧,拿到結果後,直接處死。一定要將胡惟庸的那些同黨全都揪出來,一個也不要放過。
至於已經查明的同黨,也一並處死。”
朱元璋說的平靜,人命在他的眼中就像是螞蟻一樣。
朱元璋說罷,走出了禦書房,他看著天上初升的太陽,竟然露出了笑容。
毛驤走出禦書房,去了刑部。
毛驤雖然是檢校統領,但現在的檢校隻有監察權,沒有執法權,所以說,審訊胡惟庸的事情基本上是由刑部來辦。
話是這樣說,做起來就不一定了。
毛驤帶著刑部的人來到牢房中,開始對胡惟庸進行審訊。
審訊的人是刑部衙門的人,但毛驤也站在旁邊監視,隱約之間以毛驤為主。
鞭子抽打的聲音不停的響起,起先,胡惟庸還能忍受,可沒過多久,便大聲哀嚎起來。
審訊持續了一整天,在這期間,問出來的消息實在不多,而且價值也不大。
毛驤想不明白,胡惟庸都已經死到臨頭了,為什麼還要死鴨子嘴硬?
當天晚上,毛驤拿著審訊出來的結果來到了禦書房中。
誰知道,朱元璋隻是看了一眼就將其放下,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
朱元璋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毛驤,道:“通知刑部,明日一早,處死胡惟庸及其目前查明黨羽,胡惟庸三族以內,直係親屬儘數處死,九族以內,儘數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遇赦不赦。
至於陳寧之輩,按照這個條例來辦。”
朱元璋的聲音平淡無奇,聽在毛驤的耳朵中卻陰森冰冷。
“不管怎麼說,胡惟庸都是當朝宰相。這樣吧,明天俺寫一道聖旨吧!”朱元璋說道。
太陽照常升起,朱元璋的聖旨送到了刑部大牢中。
胡惟庸不成人樣,跪在地上。
毛驤手捧聖旨,大聲宣讀上麵的內容。
“胡惟庸不知天威浩蕩,行謀逆造反之事。依律滿門抄斬誅滅九族,念及開國之功,誅滅三族。九族之內,儘數流放......”
毛驤的聲音在牢房中不停的回蕩著,胡惟庸就像是傻了一樣,跪在地上表情呆滯,甚至都不知道聖旨什麼時候讀完。
“來人啊,將胡惟庸押赴刑場。”毛驤收起聖旨,看向自己身後的刑部官員。
七八個力士走出,給胡惟庸套上枷鎖,往外麵押去。
天氣寒冷,胡惟庸走出牢房時,天上又下去了雪。
和胡惟庸一起上刑場的人隻有陳寧,但這不代表死的隻有他們兩個。
刑場位於通濟門大街附近的十字路口處,胡惟庸還沒有到達,刑場早已搭建完畢。
昨天下午,刑場就開始搭建,所以周遭的百姓便知道今天要處死犯人。
百姓們不太清楚處死的犯人是誰,可是李財卻一清二楚。
刑場距離李財住處不遠,閒著也是閒著,所以李財也來看熱鬨。
李財來的時間比較早,占據了一個比較好的位置。
這可是曆史上大名鼎鼎的案子,李財不能不看。
天上的雪更大了,刑場上的積雪被刑場周圍的士兵清掃了一遍又一遍。
在眾人的目光中,胡惟庸穿著一身單薄的囚衣,被刑部力士押上了刑場。
胡惟庸被反綁著雙手,身上的囚衣上滿是已經乾涸的鮮血,形成一個又一個的暗黑色血痂。
胡惟庸的身上散發出陣陣臭氣,遠遠都能聞到,原本一頭亮麗的頭發,也滿是黑灰不成樣子。
頭發中滿是稻草,整個人狼狽不堪。
李財靜靜的看著胡惟庸被押到刑場上,被摁的跪在在木頭墩子的後麵。
刑部的監斬官拿著一張寫滿胡惟庸罪行的紙張,站在刑場的最前麵大聲朗讀,“胡惟庸枉法誣賢、蠹害政事、企圖刺殺舉人李財,於家宅中藏兵,企圖謀反......”
一頂又一頂的帽子朝著胡惟庸的頭上扣去,胡惟庸跪在地上,聽著耳邊響起的聲音,整個人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監斬官朗讀完畢,收起手中的紙張,轉過身子,看向胡惟庸,大聲喝道:“胡惟庸罪不可恕,吉時已到,立刻行刑!”
站在一旁的劊子手走了過來,站在胡惟庸的旁邊,擦拭著手中的鬼頭大刀。
明晃晃的刀光反射著寒光,刑場下麵的百姓不由的後退幾步。
胡惟庸的腦袋被身後的力士摁在了木頭墩子上,劊子手把持好方向,開始在胡惟庸的脖子上比劃。
突然,胡惟庸看到了李財,他掙紮著抬起頭,衝著李財這邊大喊:“李財,你個鄉野匹夫,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也不會落的如此下場。
好一個朱皇上,好一個朱皇上啊!!!”
一旁的毛驤見胡惟庸胡言亂語,急忙催促劊子手,“趕緊行刑,莫要耽擱了時辰!”
胡惟庸身後的力士再次將胡惟庸的腦袋摁在了木頭墩子上,劊子手不再猶豫,朝著胡惟庸的脖子揮出一刀。
刀光一閃,鮮血飛濺,胡惟庸的腦袋咕嚕嚕的在地上翻滾,鮮血到處都是。
旁邊的陳寧也是如此,胡惟庸梟首之後,陳寧的腦袋也飛了出去。
看熱鬨的百姓們大部分臉色煞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縮。
李財看著胡惟庸滾落的腦袋,沒有多麼驚懼,也沒有多少害怕。
胡惟庸和陳寧的屍體被毛驤帶人帶走了,沒有意外的話,胡惟庸和陳寧的屍體會被毛驤棄屍野外。
在這個時代,若是棄屍野外,估計等不到開春,就會被野獸吃的一乾二淨什麼也不留。
李財在回去的路上,不停的思考著胡惟庸案。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