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請講,文正願在校場,向城中將士保證,隻要有我在,不拋棄,不放棄任何一個袍澤。”
況普天說自己有辦法破圍,讓朱文正頓時來了興趣。
這些天來,他日思夜想,就為如何從懿州全軍脫困而煩惱。
單單領著城中精騎突圍而出,不是朱文正想要的結果。
一支居無定所、四處流浪的軍隊,若是沒有歸屬感,將士無有牽掛,那士氣也會一落千丈,遇上強敵更是隻能作鳥獸散。
相反,要是能救出城中老弱,就相當於是打了一次勝仗,將士心有牽掛,士氣也會隨之高漲,而他這個主將的能力也會得到肯定。
“千戶大人可知,懿州城中,留有一條地道可通城外的遼水,若是能避過韃子遊騎,城中之人就可從地道遁出,現在的問題,就是誰在城中留守,誰又帶著突圍部眾前往遼陽
。”
況普天說道。
他瞎了眼睛,也正因此,讓他的聽力比常人要更加的敏銳。
位於懿州總管府後宅的這一條秘道,估計是總管府裡的一任貴人,為自己留的一條後路,隻不過後來職務變動,新的總管不知其詳,於是就荒廢了下來。
況普天若不是主管後勤,想要挖地三尺,找找府中有什麼好東西遺落,也不會發現這條從後宅的廚間灶台,往煙牆伸展,又轉而向下蜿蜒至城外的暗道。
“師伯,周大人戰歿,文正為城中守將官職最高者,自然要留下堅守,至於誰帶部眾突圍,軍中唯有常百戶有萬夫不當之勇,可領此重任。”
朱文正想了想,說道。
況普天問這一句話,很顯然是對朱文正不放心。
在這個取信於人的關鍵時候,朱文正沒有作什麼保留,將常遇春這員猛將,派去保護況普天等周部老弱,而他自己則留下來守城。
“好。我老況雖然眼睛瞎了,但沒有看錯人,若是能安全抵達遼陽,我們這些人,將來唯大人之命是從。”
“另外,大人要留守城中,我老況這條命也活夠了,就陪大人一起多殺幾個韃子。”
況普天顫顫微微的站起身,舉起獨臂抓住長槍。
“師伯,你行動不便,又看不見,還是跟我們一起撤吧。”
周芷若從另一邊扶住況普天,泣聲說道。
周子盛戰死,她在懿州城內,就隻剩下況普天一個親近之人,若是況普天留下來,以他的身體狀況,絕不可能活著逃出。
“傻孩子,我們香軍也是殺虜的英雄豪傑,要是一個人都不留下,豈不讓大人寒心。”
況普天嘶啞著嗓子,大聲安慰道。
在說到寒心兩個字時,他還有意朝朱文正靠了靠,似乎是在表明,他況普天不會拋棄友軍,和其他的紅巾首領一樣逃跑。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儘胡兒方罷手,就在這懿州城內,我朱文正就和香軍的老弟兄們一起,殺他一個痛快。”
朱文正朗聲說道。
況普天和周芷若不知,守城他朱文正是有信心的,這一具原身,彆的本事可能不突出,守禦城池方麵卻是很有心得。
天賦這個東西,與生俱來。
“這一處,再增加一個百人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