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兩個賭徒(2 / 2)

兩道身影在高台上對峙。無涯手持閃點匕首,刀身細長,電光閃閃,顯得靈動而迅捷;白衣男子則握著一柄長劍,劍身細而窄,劍鋒凜冽,蘊含著無匹的鋒芒。無涯看準時機,身形猛然衝出,就如同夜行獵豹般敏捷。他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銀光,直奔對手要害。然而,白衣男子似早有預料,腳步微移,輕輕一轉身,便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白衣男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接著雙手緊握劍柄,長劍泛出寒光,如同流星劃破夜色,直逼無涯。他的劍法精妙,每一劍都蘊含著千鈞之力,不容小覷。無涯眉頭微皺,心中暗下決斷,他知道正麵硬拚他不是白衣男子的對手,於是轉身間,匕首化作點點寒星,靈巧地在長劍的縫隙中穿梭,試圖找到破綻。一時間,劍光閃動,匕影婆娑,兩者之間的戰鬥異常激烈。

白衣男子見無涯如此狡猾,心中暗自一笑,他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他腳下步伐驟變,長劍舞動間,仿佛化作一道道劍網,將無涯所有一切可能攻擊的路線全部封死。無涯眼中露出緊張的光芒,他知道,這次對決,是真正的生死較量。他必須運用所有所學,才有可能從這看似無懈可擊的劍網中逃脫。就在這緊要關頭,他突然發現了一個破綻,便如同獵豹般撲出,匕首如同毒蛇出洞,直取白衣男子的長劍。然而,白衣男子也不拖泥帶水,劍鋒一轉,既化解了匕首的致命一擊,又反手一劍,劍尖指向了無涯的咽喉。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無涯突然目光一凝,神識在一瞬間爆發,化作一道無形的淩厲劍刃,直刺向白衣男子的眉心。白衣男子不愧是練氣後期的修仙者,一瞬間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雖然看不到任何攻擊,但是門派中臨行前給予的護身玉佩卻能夠隱隱感覺到危險來自於眉心,於是他立即撤劍擋在眉心之前。

無涯抓住時機,祭出火靈珠,一頭紫色的火焰雄獅在白衣男子的身後出現,雷電匕首也瞬間化作一把雷電大刀,如天罰降臨般地豎在白衣男子的頭頂。即使這樣,無涯仍然沒有把握一擊絕殺白衣男子。但不論如何,他要賭一把。就在這時,無涯的神識之刃已經撞擊在白衣男子的劍背之上,雖無形無色,卻迸發出靈力碰撞的刺耳聲響。電光火石之間,無涯同時控製火焰雄獅一口吞向白衣男子,雷電大刀亦從天空劈下。

白衣男子臉上現出一絲懼怕,並不是害怕雷電大刀或者身後的火焰獅子,這兩個練氣中期的神通對他來說不值一提,果然,隻見他將手中之劍朝頭頂一舉,周圍的靈氣如瀑布般凝聚在他的周圍,硬生生消磨掉了火焰獅子的攻擊,其頭頂長劍一揮,雷電大刀也退回無涯身邊。他真正懼怕的是剛才那種無形無色的攻擊,難道這就是門派中傳得神乎其神的神識攻擊?要不是門派的護身玉佩,他已經死了。所以白衣男子一時間雖然消散了無涯的全部攻擊,卻一點也不敢放鬆。

白衣男子看著無涯,收起了剛才輕鬆寫意的神情,眉毛緊蹙。無涯也看著白衣男子,詫異於自己的全部攻擊竟然沒有傷到白衣男子分毫。

無涯與白衣男子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鬥法的過程中,五嶺派的白發長者終於動了動深邃的眸子,無論是對於無涯的神識攻擊,還是對於白衣男子對於靈氣的控製,都讓這個長者感到疑惑,也有一點點動容。

這麼多年了,他招收了那麼多弟子,還從未出現如此令人意外的事情。雖然對於五嶺派的嫡傳弟子來說,練氣中期擁有神識、練氣後期調動幾百米範圍內的靈氣並不是難事,但那是在五嶺派,是積攢了不知多少年、不知多少代之後才擁有的宗門底蘊,而這兩個從凡間來的初級修仙者,竟然能夠達到這個程度,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白衣男子言談舉止之間雍容灑脫,劍法自然流暢,應該是來自於凡間的較大修仙勢力,又有護身玉佩這等靈物在身,當有一定背景,有此實力不難理解。隻是無涯,無論從功法還是仙器來說,都是亂七八糟的,沒有合適的法器,沒有成熟的功法,完全是自己搗鼓的散修模樣,既然能夠練成神識功法,那必定是有其他奇遇了。

白發長者看著他們兩個的模樣,知道他們兩個現在其實都在賭。白衣男子在賭無涯無法繼續施展剛才那樣的攻擊,畢竟一個練氣中期的散修能夠修煉成神識功法已經難如登天了,要是還能夠連續施展,那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無涯在賭白衣男子會害怕,隻要他害怕了,就不敢放開手腳與自己一戰,這樣自己總能找到機會,作為一個殺手,如果他在等待,那才是他最危險的時候,因為他可以隨時一躍而起,結束獵物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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