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上清宗沒等到救援直接覆滅,眾人都以為沒人存活,蘇傅找了禪寺的人給他們超度。
他本該回來了的,但禪寺的呈元說他那邊有隻小妖正在感化期比較麻煩,他交給彆人不放心。
想請他幫忙看一下,說是看,其實是震懾。
然後呈元就把自己隨身帶的東西都給了蘇傅,好讓那小妖以為他還在,能夠老實一點。
蘇傅應了下來,自己過去了。
但沒曾想一年後,等呈元把他換回來,蘇傅表情很不對勁。
肖雲河以為他受傷了,連忙就要給他療傷,猛然間發現他元陽已失。
肖雲河心有點痛,他小心翼翼保護了幾百年的小徒弟,就這麼在那一年被人睡了,還被拋棄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采陽補陰。
蘇傅一子落下,“啪”的一下,強勁的靈力震蕩開來,雲峰雲霧夾雜著落葉即刻散開。
“師尊要是太閒的話,就去查查魔尊的那半顆心臟的下落。”
肖雲河:“……”
弟子做了掌門的壞處,就是不想回答的時候,就給他找活。
“那個什麼那咱們換個話題。”肖雲河連忙落子。
蘇傅繼續下,明顯是同意他換話題了。
肖雲河:“……”
所以,到底是誰睡了他。
他頭疼的看著自家徒弟,清冷冷的,蘇傅不可能喜歡上人,自願不太可能。
但按照蘇傅的閱曆,這世上要是有人能騙到蘇傅,他叫人家爹都可以。
他修為擺在那,能強迫他的又幾乎不存在,除了勢均力敵的魔尊琅琊。
但人家魔尊也是喜歡姑娘的,大概不喜歡他這款。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被睡了的?
肖雲河想了三百年都沒想出來,長明仙宗的掌門被不知道誰給睡了,這事的確不可以張揚,他那情況,連宗門內的人都得防著。
但為什麼連他都不說,他可以親自去找的,把那人放外麵,她可能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萬一哪天突然反應過來,或者跟人隨口一提,被有心人發現,對蘇傅來說,就是個大麻煩。
肖雲河視線掃過他手腕的佛珠上,整整108顆啊,呈元費了老大的勁給他做的,三百年來他都不能摘下。
……
那邊,老魏雞湯快燉好了。
“快來喝,大補的。”
楊佑跟白小蕊捧上碗就過去。
薑珺:“知道了。”
她心有點慌,努力鎮定了下,仔細想想,就算人家在,她也沒必要害怕。
當年,遣散男寵的時候,她是說清楚了的!
她還給遣散費了的!
就算是禪寺也得講道理的!
薑珺推開門,準備出去搭個桌子。
前方,幾個小和尚經過,薑珺邁出去的一隻腳立馬縮了回來。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後頭,小蕊一臉困惑的看著她:“掌門姐姐?”
楊佑震驚回頭,她居然真的欠錢沒還?
薑珺:“……”
薑珺深吸了口氣,再次開了大門,那幾個明顯是剛入門的小和尚,她怕個什麼?
“小師父。”薑珺開門出去,叫住兩個經過的小和尚。
“施主,何事?”兩個小和尚明顯頭一次出遠門,顯得稚嫩的很。
薑珺看著兩人,總覺得蘇傅跟他們的畫風不是很搭,那一個臉上半點慈悲為懷的樣子都沒,但仙盟的令牌的確是那天晚上從他身上掉下來的。
薑珺心頭顫了兩顫,她那天晚上但凡挪點注意力到那令牌上,也不會犯下大錯。
“請問,貴寺是否有個法號叫呈元,俗家名是蘇傅的小師父。”
兩小和尚聽到人名,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對啊,呈元師兄可厲害了,年紀輕輕已經領悟了大乘經文,不過呈元師兄俗家名是叫蘇傅嗎?”
兩人困惑著。
薑珺:“……”
禪寺習慣叫法號,所以連人家的俗家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曾經與呈元師父有一麵之緣,但當時他還是貴寺俗家弟子,我想問問他是否入寺?”薑珺緊張的看著兩人。
兩小和尚失落了下:“還未,聽師父們說,他心還未淨。”
薑珺臉刷的一下白了,三百年了,他還是沒成功?
“不過,好像聽說快了。”兩小和尚又開心了起來。
薑珺鬆了口氣,那點負罪感消了大半。
當年她但凡知道他就是禪寺那個天賦極高,但未曾剃度的呈元,長的再好看,她也絕對不會下手的。
她就算道心崩塌,她也會做個人的!
絕對不會引的人家破了戒。
“施主,還有什麼事嗎?”小和尚問著。
薑珺搖頭:“沒什麼……等等,他這回有來長明仙宗嗎?”
薑珺有點忐忑,千萬彆來,而且他那修為,肯定不屑來跟其他弟子搶靈器的。
對吧?
“沒。呈元師兄除了三百年幫忙去北方超度上清宗往過外,從不出三梅鎮半步的。”
禪寺就坐落在三梅鎮。
薑珺安心了,他不來,她可以在長明仙宗隨便溜達了。
薑珺正要送走這兩位,愣了下,看向兩人,困惑道:“等等,你說呈元三百年前參與上清宗超度?”
她聽說那場超度持續了一年多,可那一年明明……
“他中間有回來過嗎?”薑珺愣了下。
“沒啊,他一直在那邊,我也是那時候才近距離接觸呈元師兄的。”
薑珺茫然了,那她養的那個是誰?
薑珺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確沒見他誦經過?
隻見過他下棋。
但不對,仙盟的令牌一般人都是會隨身帶著的,如果發現丟了,肯定立刻銷毀。
呈元的令牌怎麼可能會從彆人身上掉下來?
而且那隻樹妖也說,呈元就是她碰了的那個。
“你們呈元師兄真的沒有偷偷跑回來嗎?”薑珺小心問著。
“施主,你在說什麼呢!我們呈元師兄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嗎!”小和尚氣呼呼的。
薑珺趕忙道歉,送走兩小和尚,走了回來。
所以……她養的那個可能不是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