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1 / 2)

前台仍有火鍋餘香,引得住客上上下下時都會忍不住吸吸鼻子。

程煙打量著還剩下很多的菜,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結實還有腹肌的腹部,說:“哎呀,剩這麼多菜,晚上好像還吃得了一頓……又要增加體脂了。”

程雲在旁邊黑著臉:“下午的課也不去上了麼?”

程煙皺起了眉,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種神態真是欠打!”

程雲繼續黑著臉:“我是為了你好!”

程煙像是聽到了一句笑話,嗤笑一聲道:“某些人讀大學的時候逃課比我還厲害,還各種掛科,現在自己畢業了就擺出這樣一幅神態來教導我,你是不是忘了我上學期績點全年級第一啊?菜雞!”

程雲:“……”

他無力的坐在沙發上,像是遇到不聽話的女兒的老父親一樣,就差沒默默抽煙了。

忽然,程雲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快要滿十八了吧?”

程煙立馬沒吭聲了。

程雲則回想著:“好像是三月初十來著,三月初十是多少號,我看看……二十五號,隻有十多天了!誒你要不要請你的同學朋友們吃個……”

程雲剛轉過頭,卻見程煙扭頭就往樓上走去。

留下他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

程秋雅戴著口罩在邊上發出一陣笑聲,她低頭玩著手機,偷瞄一眼程雲後,又連忙低頭笑著,裝做自己是看見手機上的內容才笑的樣子。

程雲黑著臉說:“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程秋雅茫然的抬起頭:“啊?我在看手機上的段子啊……”

程雲切了一聲,也上樓去了。

二堂姐口罩下的嘴角咧開,笑得更開心了。

沒多久,沒等到程雲下來,她便裝作去車裡拿東西,坐上駕駛座,好奇的在車裡翻著。

片刻後她眼中好奇之色愈重,臉上也露出了有趣的表情:“行車記錄儀關掉了,油箱也給我加滿了,這小子是跑到哪裡去轉了一圈呢……”

二堂姐好奇得很。

不過她也沒吭聲,默默的從車裡下來,關上門走回賓館。

如果是個小姑娘肯定會追問不舍,然而她不是。她隻是確認了自家那個弟弟有個秘密。

如果真的是秘密的話,那就值得她尊重。她明白哪怕關係再親密,哪怕打著關心的旗號,也沒有人有權力隨意而自得的擠壓彆人的私密空間——父母都得尊重孩子的秘密呢!

走回前台,剛準備上樓去找采老師探討探討音樂的事,她卻忽然接到了陳律師的電話。

程秋雅這才想起,今天是陳律師代表她起訴黃董和王姐一案開庭的日子。

電話中陳律師告訴她,法院審判程序已經結束,但還沒有出判決結果。他仍然告訴程秋雅,因為證據的不充分法院的審判結果仍然存在對他們不利的可能,但他語氣中已沒了前些天那種‘絕對不會贏’的堅定。

程秋雅很禮貌的謝過陳律師,這才掛了電話,並長呼一口氣。

兩小時後,她收到了來自助理的信息。

助理對她說:“公司正在準備給你安排新的經紀人,說可以參考你的意見,問你有沒有想要的經紀人。”

程秋雅大概猜得到助理心裡的期待,但她拿不準,於是問道:“歐姐你有當經紀人的想法嗎?”

過了一會兒,助理才發消息道:“我當然希望能當經紀人,隻是我沒有當經紀人的經驗,人脈也不夠,我怕給你當經紀人會給你造成拖累。你之後是肯定能火的,現在公司……好像也對你很看重,所以我還是建議你找一個經驗老道人脈豐富的經紀人,對你會有很大幫助。”

程秋雅看到消息便明白了,堅定的道:“那就你了!我相信你!我明天就給董事們說!”

助理再三確認,才心情忐忑的道:“那就謝謝秋雅你的信任了,我會努力學習、認真負責的!不管董事同不同意讓我當你的經紀人,我一定會為了使你一路平穩的成為超級天後而奮鬥!歐耶~”

程秋雅說道:“希望他們能同意吧!”

兩人接下來又聊了會兒。

程秋雅這兩天一直呆在賓館,偶爾發兩條微博,拍一條抖x,和粉絲們網上互動,對於公司高層對這件事的態度她一直不是很清楚,直到現在她才借著助理看清情況。據說有眼睛的人都從這‘胡來’的法律程序中看到了黃董和王姐的結局,目前公司裡的上層正在一邊猜測她有什麼背景,一邊討論安撫她的辦法。或許助理在說的過程中還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使她聽起來像是整個公司董事會都被嚇得不輕。

程秋雅聽了有些哭笑不得。

她哪有什麼背景啊!

……

病痛纏身,加上這幾天的奔波,黃董父親本就蒼老的模樣現在看起來像是馬上就要入土的人。

頭發枯白,麵色黃中帶黑,雙目渾濁,他像是剛從重症監護房中走出來一樣。可這時他卻坐在一個政府分配房小區裡的長椅上抽煙,夾著煙的手都在顫抖。

邊上一個中年女人哭哭啼啼的,發出的噪音讓他心裡很亂。

自家兒子出了這事後,他本來想不理的。他也確實沉默了一天,但還是經不住這女人的尋死覓活。

第一天,他找到公安局的關係,意思是按照規程,他兒子傷得這麼重,嫌疑人是應該被拘留的。他本想藉此和程雲程秋雅好好溝通,該賠禮賠禮,該道歉道歉,請他們高抬貴手。

至於那個小兔崽子的傷……活該!

但他沒料到法律在這件事上好像暫時失效了。

公安局的負責人警告他:“不要鬨事!”

這將他嚇得不輕,之後他找到一個老同學想問問情況,那個老同學接了電話隻說了兩分鐘,勸他好好待在醫院安心養病,言下之意你這身體狀況吊命要緊,就彆鬨騰了。

後來他多方打聽,才從一個後輩那裡聽說上個月有一群在公墓跪了半天的事。

這是他最後一次找到一個法院的老朋友。

結果很無力。

審判結果還沒下來,但審判好像早已經定好了。

耳邊的哭啼聲聒噪得很,黃董的父親長長歎了口氣,轉頭說:“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老子沒生好,咱倆也沒把那龜兒子教好,這是他活該,也是我們活該……”

說著他站起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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