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男人的心值幾個錢?(1 / 2)

傻子區區兩句話,把倆人都震了一下。

厙有餘對此是真不知。

她瞄一眼戴玉麵具的男子,他顫著濃密長睫,灰藍色瞳子裡戾氣橫生。

往頎長男子身邊去的紅裙嬌娘,拿蔥根玉指拍在他肩頭,動作間、一邊大袖襦滑下了脂色肩頭,雪峰被紅杜鵑抹胸勒得呼之欲出。

看得元無憂瞳孔一震,她行動之間風情儘顯,跟當年府裡那婢女酷似,看來宇文懷璧就喜歡這掛的。

宇文懷璧卻並未回頭,隻拂袖拍掉她的手,低“嘖”了聲略表不快。

厙有餘不滿道,“肩膀都不讓碰啊?我可是你腹中孩兒的親娘!”

他驟然側過臉來,陰鷙的鳳眸微眯。

看來兩個都得滅口。

忽然,鼻息間嗅到一股脂粉香,宇文懷璧頓時五臟翻騰,連忙抬袖掩麵,卻沒壓下去惡心,

一聲“嘔——”突如其來,雖是乾嘔,也著實看呆了二位姑娘。

他的孕吐事發突然,都這狀況了還不摘麵具,讓長大後便沒見過他的元無憂,更添猜疑。

厙有餘則施然湊上去,關切道,

“彆動了胎氣。”

還趁機摸了摸、他瘦到硌手的脊背。

男子乍然大受驚嚇,甩袖推開她,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把燈杆插在地上,才勉強撐住身體,側目怒視這女狂徒,陰鷙的鳳眸泛了水光。

“你得到寡人的人,噦…也得不到寡人的心!”

厙有餘甚少見他動怒,隔著麵具都感受到了他周身的煞氣,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更何況,他那殺意就差開口告訴她了。

隻是他一邊眼神凶狠,一邊抬袖掩口,高傲頎長的身體因害喜作弄,而被迫折腰,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她一挑眉:“咱倆的孩子能繼承兩國,男人的心那玩應兒,才值幾個錢?”

元無憂咋舌:“這是可以說的嗎?”

她突然有幾分欣賞厙有餘了。

高大清瘦的鮮卑天子,頃刻間站立不穩,沒由來的作嘔,全靠細細的燈杆支撐。

元無憂瞧著,都想把拐棍借他。

眼下厙有餘不再佯裝癡情,冷眼看他出糗。

宇文懷璧極力壓下了不適,瞥一眼剛撿起拐棍的姑娘,朝她走去。

護城河水聲翻騰,幾次撲濕了岸邊的蘆葦根。

在巍峨豐碑的襯托下,滿臉疤痕猙獰的姑娘,將身子攏在墨狐披風裡。

眨眼之間,高她一頭的男子,就杵在了元無憂麵前,擋了寒風。

北周天子宇文懷璧年已廿八,但除去出類拔萃的七尺身高,他的外表與二八少年無異。

大袖襦衫掛在他略顯單薄的削肩上,也掩不住他的鳳骨鬆姿,布料是貼著皮肉的薄薄一層,在墨色蜀錦上有泛著銀光粼粼的暗紋,又拿五彩宮絛勒出了一掐細腰。

二人對臉而站,元無憂不甘示弱的抬頭,眼瞧著男子捋出了腰間的五彩宮絛。

他低沉的清澈嗓音,裹挾著壓迫十足的涼意闖入耳朵:“既然你不瞎,這個你可認?”

男子突然俯身貼近她,順狐臉露出了他雪白的鵝頸和耳鬢。

此刻她甚至能數清、他根根分明的濃黑長睫,以及一雙戾氣淩厲的藍灰色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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