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能寫進縣誌麼(1 / 2)

元無憂套出男羌確實沒另一半虎符,還用女羌方言鼓動她們先佯裝退兵,繞後看男人掐架。

即便羌兵手裡有真的,她也不可能去贖。

彆說拿鎮邊城池去換一塊石頭,哪怕是女媧的補天石,也不如踩在足下的領土更讓人踏實。

多年沒見的小太女,早已出挑成了挺拔的大姑娘。她德才兼備文武過人,還這般冷靜沉著,不顯山不露水的,真讓人欣慰。

老婦這才想起正事,“假太女跟少保逃了,麅子師祖在逼君後交出權柄,而我的縣尉也去調集全城兵將了,以供你差遣和保障後勤。”

“敢問城中兵將有多少人?”

“連人帶馬……一百來人吧。”

“好家夥,不算被我忽悠走的西羌女兵,城下光東羌男兵就一千多,還沒算那些馬匹跟攻城器械呢。”

頓了頓,元無憂忽然想起,她可是公輸班的後人,不禁斜她一眼,“假太女給東羌那些,攻城器械的建造圖從何而來,您可猜得到?”

老城主正色道,

“您這話何意?臣可一心為國啊,但她頂著儲君身份,就是要賜死臣,臣也得謝主隆恩,更彆提一些可能對國家有益的工程了。眼下華胥積貧積弱,除了明君賢主什麼都缺。”

元無憂:“……”妥嘞,還是怪她唄。

“老臣隻覺痛心啊!君後貴為國父,受萬民敬仰,食華胥社稷供養,為何拱手江山與外人,眼看國難當頭?他是恨妻主,恨您生父,還是恨這個華胥?”

“他是看透了。華胥的母尊是自女媧而始,便不可篡改的意識形態,他雖受臣民朝拜,但無法自立為王。他出自五胡亂中原的鮮卑,即便拓跋部融入漢族,改姓元推行漢化,骨子裡也是遊牧蠻夷的野性。不像你我,血脈相連著根深蒂固的家國情懷,故土難離的歸屬感。

不知他看今日的我,是欣慰還是痛恨,一個女子隻要掙脫了性彆的局限,她的誌向和作為,將是征納寰宇,身死以魂為旗。”

她登上城樓方恍然驚醒,母皇竟然在此修築了一截長城!她眼前的長城是為抵禦外敵而建,看得見摸得著。而每個人心中的長城,卻比石頭所砌的更堅固,能在絕望和走投無路時,從心底築起精神支柱,由內而外迸發出鮮活的、熾熱的誌氣和血性。

昔蒙恬北築長城,卻匈奴七百餘裡,而今秦失其鹿,華胥圈長城以衛國門前,置金盾以固京師,惟錐地自保,何其悲哀?

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華夏。

想起剛才亂軍之中,把她當西羌酋長,教唆她攻城的一個東胡首領,頭戴儺麵聲音耳熟,像極了至今沒捉到的宇文懷璧。

元無憂眼神一冷。

“都是北周興風作浪,他們可不是秦晉之緣的鄰國,而是假道伐虢,妄圖吞並華胥的敵國!我絕不讓他坐收漁利。”

“主上能如何?”

“異世女博學宏才,未必能吃透全本魯班書,更未必能勝年過六旬的魯班傳人。”

元無憂瞅了眼,綁在她四輪車椅背上的、弓弩和器械。

“我有幸見過城主飛鳶投石,強弩破城,今國之存亡,請城主一展魯班術,護我華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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