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釋比奉劍(1 / 2)

被齊魯大漢製服的弱水首領,正是河裡搶元無憂赤霄劍的少年,也是方才先登奪旗的勇士。

彼時他穿上了端莊嚴謹的祭祀服,外罩及地的斜襟白袍,裡頭的圓領袍細密的裹住頸子。

這位剛才還意氣風發、身手不凡的桀驁少年,如今直挺挺的跪在她麵前,雙手高舉的奉劍,虔誠而規矩的低著頭,隻留一截雪白細頸。

持一口煙熏般的,低沉又磁性粗嗓子道:

“弱水族釋比阿渡,攜族人…奉劍歸順華胥。”

一聽那蹩腳拗口的漢語,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就是早晨河裡那個狂徒。

元無憂把不解的目光,投給了正跟弟兄們低頭私語的齊魯大漢。

看來他們把這小子收拾的不輕啊,外表可沒瞧出傷來。可這母尊弱水族出來個男釋比,還膽敢搶奪赤霄劍,定與謀逆部族相互勾結,沒那麼容易順服。

黑甲小可汗下頜高抬,頂著一張紅臉,語氣沉冷猶帶猙獰…

“弱水族的男釋比麼?你膽敢搶奪赤霄劍,戰場上又衝鋒在前,舉止驚世駭俗,究竟是想將功折罪,還是存心要顛覆尊卑,壓女人一頭?”

女可汗這番話,讓齊魯大漢甚覺耳熟,待瞧見那少年依舊恭敬守禮,順言道:

“奴家一個弱男子,也是被逼反抗的,不然此時,也會是在身上刻陛下名字的俘虜。”

擱男尊中原,這純是牝雞司晨,就像在戰場上意氣風發的女將軍,卸甲後居然要奴言順從。

作為外援還沒幫上什麼忙,齊魯大漢這幫人本不該摻合人家彆國內政,但出於對同一性彆的憐憫和惺惺相惜,他剛要開口……便瞧那小姑娘頷首俯身,雙手去接、少年舉過頭頂的劍。

卻不像正經的接,不摸劍先摸手。

少年不卑不亢,卻讓元無憂生出了征服欲。在這狂徒身上刻自己的名字?倒也不錯。

她存心想看這狂徒露出馬腳,便故意動作緩慢的、將溫熱的指腹擦著他的手背滑過。

少年那隻脂白的手上,淡青色血管一直繃著,因這極具侵略性的煨燙,他幾乎驚叫出聲,連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但因公眾場合,他的身板兒依舊紋絲不動,隻是不得不用渾身的力氣,去壓製這種惶恐和不適。

微微低頭的小女帝,趁機在他頭頂低聲道:

“撕開你的禮服後,就會露出早晨那身吧?”

阿渡把頭埋得更低,玉白的脖子彎成鵝頸。

如果不是周圍,保護她的兵將太多,那個又高大又凶悍、毫不憐惜弱勢胖揍他的鬼臉漢男,也在盯著,他真想用這把劍抹了她脖子!

他心裡也清楚,這新可汗為何事報複,此時箭在弦上,他舉劍太久,又因緊張,不知何時被劍刃割裂了虎口,鼻息間已經能嗅到血腥氣。

少年釋比再次往高舉了舉,低聲道,

“請可汗收回寶劍。”

倆人在那不知私語什麼,磨磨蹭蹭的,引來了援軍們的注意。

元無憂這才握住劍柄,輕巧一提,回手將霜白長劍彆在身後,沉聲道,“平身。”

阿渡心道:這不就完事了嗎,何必剛才磨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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