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被擒入獄(1 / 2)

憂歲城雖被齊國奪回,城頭換下了曲調名,插上“蘭陵”旗,城郊百裡外卻有周軍安營紮寨,依舊對此虎視眈眈。

自東漢末群雄割據、三百年間不斷城池易主,貞下起元,城外百姓倒沒受什麼影響。

元無憂因衣衫染血,更顯臟汙狼藉,跟小石頭混跡在流民堆裡,除了抱個孩子有些怪異,打外形來看,便與逃荒的災民並無不同。

慣於單槍匹馬的華胥姑娘,原隻會斟酌損益,必要時舍棄累贅,自昨夜這傻子以螻蟻之軀、拚老命忠心護主之後,元無憂倒不忍棄他了。

她一邊挖草藥果腹,或跟行人換吃的,一邊打聽蒼白術的蹤跡。她以為師父會回來尋她,便在撿到小石頭的兩城交界、原地等了一天。

畢竟赤霄劍還在蒼白術手中,隻期盼他能還回來。元無憂可忘不了黑水城外的悲慘遭遇,劍在西北都不知被多少人覬覦,更彆提中原了。

直到孩子餓得嗷嗷嚎,她才想起一夜沒給小崽子喂食了,才不得不往縣城走去。

元無憂自幼沒缺過錢財,但也秉承渾身藏錢財的好習慣,此時翻到半塊“風姓璧”玉虎符的繩子上,還串了兩顆金球,更感謝自己的習慣。

四月下旬,豫鄂便已有了幾分仲夏的暑氣。

晌午正熱,太陽擱頭頂可著元無憂曬,就算金身菩薩來都得曬化,更彆提行路之人了。

元無憂剛跟小石頭坐下歇息,靠著馬身投下的陰影遮陽,尚未鬆口氣,不遠處突然烏泱泱、跑過來一群人,似乎在躲避什麼人追捕。

她連忙藏好捂住手繩,生怕被人見財起意。

眼睜睜瞧著圍過來一幫土匪似的流寇,雁過拔毛賊不走空,連頭發都要薅幾根走。捂緊錢財的姑娘卻沒成想、居然有人來搶她的藥包袱!

當背上空空如也,就留個被砍斷剩下的布條,元無憂傻眼了,這幫匪徒挺識貨啊?

蒼白術的神農袋早被他帶走,而元無憂這包袱可是風擺穗的私活遺物。這幫亂民到底受何人指使的,竟還知道搶藥?

元無憂為守住藥包袱,不惜追上去與人搏鬥,慘遭圍毆。包袱到底也沒奪回,等她打完架一回頭,發現繈褓中的崽子和小石頭都不見了!

不是,這咋還有人使兵法呢?聲東擊西是吧?

關鍵是值錢東西全在她身上,包括那匹馬駒也還在,這幫拐子圖啥啊???

她跟周圍人打聽一圈,才知可能是被南司州的斛律都督所抓,仍是為妖女孕男一類傳聞,在到處抓可疑的異人,而都督府也在木蘭城。

抓人的衙役腳程並未太快,她騎馬趕上拿好幾個木籠囚車,裝得各路奇形怪狀的‘可疑人’,當元無憂找到小石頭所在的那輛囚車,便已引來了差人。

十幾個持刀的捕役霍然圍攏過來,舉刀問她是何人,望著木籠裡少年那雙希翼的眼,元無憂索性直接拔出乾將劍、將上鎖的籠門劈開。

同籠子的囚徒還以為這姑娘是砍人的,嘶啞驚叫著往後縮去,前方隻留一個臟兮兮的少年。

他那雙腫縫裡的灰色眸子,眼神堅定又透亮,無比信任又虔誠的望著、麵前揮劍的姑娘,毫不畏懼她這一劍的威力,是否會誤傷自己。

世間唯獨是她,她就算是拔劍指向他,他也會懷疑自己身後有敵人。

她這般一鬨,自然也被抓進了木籠囚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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