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被擒入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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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城縣衙大牢。

頭頂的龍子狴犴突目猙獰,撲麵來一股威壓。

她腳尖一踏進獄門,那股潮濕的寒氣、瞬時侵蝕了元無憂的全身,直衝天靈蓋兒。

森冷的牢獄裡過道窄長幽黑,腳底下踩著的磚土凹凸不平,還有些泥濘糊底,鼻息間充斥的腐臭味兒、讓她不敢想象是踩到了什麼……就這條路,正常人走下去都得磕磕絆絆。

原來木蘭城的輝煌死角,竟是監牢。

幾個捕役對這幫倒黴蛋推推搡搡,但獨獨沒碰背劍的姑娘,灰衫少年也跟瘋子一樣,見誰都以為要搶孩子,這姐弟倆硬是沒人近得了身,故而佩劍並未被搜走。

元無憂本還詫異,這幫衙役為何對鬨事的這麼寬容?不會有什麼貓膩兒吧?

彆的七八個人被塞進一間逼仄狹窄的牢房裡,正在哀嚎喊冤,而姐弟倆麵前的牢房卻安安靜靜,就一個壯漢在小木桌上,貼著酒肉狂炫。

元無憂被摁頭推進這間監牢裡時,衝鼻的酒氣和騷臭,熏得她登時頭昏腦脹,身後傳來“咣當”一聲重重的關門,還嘩楞楞的上了鎖。

能在縣衙大獄住單間,又吃肉喝酒的人,不是貴族子弟來躲事、等人撈,就是獄頭。

牢頭的確是故意的。把倆人跟獄頭關一起後,還敲了敲柵欄門,引起那魁梧壯漢的注意,一吏一囚雖未言語,但渾身都發射著暗號。

彼時那個獄頭正在剔牙,元姑娘頂著濕腐的酒氣,腳踩軟爛腥餿的稻草,自覺的往旮旯裡走去,被她牽著手腕的細挑少年,忽然從沙啞的喉嚨滾出一聲驚叫!

元無憂隨之忘去,原來角落裡還縮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白虜囚犯,身披褐色麻衣,露兩條慘白的腿,其上清淤紫痕交錯,血跡暗紅。

看不到這個白虜的臉,也聽不見呼吸哼唧,不知是死是活,還喘不喘氣。

見此情形,姑娘警覺地摁住了腰間佩劍。

與此同時,那位獄頭忽然滾雷般咯咯笑了聲,忽然起身奔倆人來。

元無憂猛然回頭,把乾將劍調轉至身前,剛勁有力的指頭握緊劍鞘,身旁抱娃的小石頭,也突然擋在她麵前。

“呦,又來個小白虜奴?會生崽子的男人?”

看來這獄頭還挺稀罕白虜奴,但不知有男人會生崽子這回事,是怎麼傳遍齊國的。

這獄頭在元姑娘驚駭戒備的目光中,拿粗壯有如少年大腿粗的蠟黃胳膊,一把抓住小啞巴的肩膀,撕開了他肮臟的粗布黑衫!待瞧見他滿身癩疙瘩,居然露出更為亢奮、癡迷的神情。

還滿嘴淫詞浪語,口呼“小白虜真饞人啊。”

元無憂:??你是不是對饞人有啥誤解?

小石頭心智尚幼,懷裡死死抱著孩子,一大一小齊齊淒厲的慘叫,隻知道蹬腿反抗。

倒把元無憂惡心的毛骨悚然,她掄起拳頭上前阻攔,卻發現這獄頭渾身的肉分外實誠、厚比城牆,打在他身上真跟撓癢癢一樣。可悲她武力尚未恢複,擂這幾拳後隻覺得手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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