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你最好說的是治臉(2 / 2)

小表姑:“嘎?”

元無憂想的是治理他這個人,沒成想他這一句話,把她說得反應了半晌。

直到瞧見他的唇角倏然一翹,似乎微笑了下,但轉瞬即逝不太真切,讓她懷疑是錯覺。

而後他又恢複了一貫的冷臉,眉壓眼的骨相一旦麵無表情,就頗顯嚴肅、不怒自威。

他再開口,話說的卻是:

“五弟同我說…你覺著與我相處很累。我真不知該如何跟姑娘家相處,從前權當你是營裡的弟兄使喚了,還望見諒。”

美貌憨實的四侄子,似乎真跟五侄子學壞了。

但這種程度的學壞,居然讓兩人之間的相處距離拉進了,不再那麼沉重死板了,甚至頗有鮮活的生趣,倒真是個好事啊。

元無憂自打來到齊國,是頭一次睡的又安穩、又做了抱夫郎的美夢。

睡前她與四侄子屏風相隔,夢裡那可真是心都長草了,碧草連天爬到四侄子床腳,就恨不得蹦上去把人生吞活剝、融為一體。

直到她聽見了囈語聲。

似乎有人在她耳邊,用氣若遊絲的冷冽嗓音,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道:

“我臟…不能弄臟你的床褥。”

“我臟了……不能……”

元無憂猛然驚醒,從黑夜裡瞪起一雙幽幽冒光的眼睛,立馬豎起耳朵,“啥玩應?”

聲音似乎是從屋外傳來的。

她遢拉著鞋,躡手躡腳的從屏風後走出。

大床並未解開帷幔,裡頭的男子側身而睡,那張側臉在月光下美的驚心動魄,他那樣一個領軍大將,睡覺居然跟貓兒一樣,呼吸聲都均勻清淺,乖巧極了。

屋外適時的又傳過來一聲細弱的囈語,在寂靜的屋裡突兀極了,元無憂趕緊溜出去瞧。

外屋窄榻上的白虜少年,此時半個身子騎在被子上,緊緊擁著,卻夢魘道:“我不跟你走…彆看我…求你了,我不想弄臟你的床褥…”

元無憂臉都黑了,這套詞怎麼有些歧義呢?

“你放心,你上不了我的床褥。”

小石頭對她的話恍若未聞,他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卻忽然說:“你說娶我…你還是……”

他今晚上的囈語,就像打通了說話軟骨的任督二脈,一句比一句咬字清晰,情緒深重。

元無憂心頭一緊,“還是什麼?我怎麼你了?”

她低頭這麼仔細一瞅,居然才發現!

他的眼睫毛極長,濃密漆黑又卷翹。眼窩淌出的淚沿著暗紅皸裂的痂皮,醜陋又破碎。

哽咽難言,吐出一句:“還是…把我忘了……”

她有些鬱悶,“你咋這麼有故事呢?”

他長睫顫抖,沉浸在夢魘裡,根本醒不來,依舊哽咽的囈語著,隻是那嗓音愈發低沉清澈。

“…我恨你…風…既曉……”

元無憂一下子精神了。“你認識我?”

夢魘的他漸漸停歇,恢複平穩,隻是泄出幾句帶著鼻音的囈語。“我要殺…殺了你!風…風既曉…”

風既曉本人一夜沒睡。

完犢子了嗎這不是!刺客都睡到她屋裡了?

不會這麼慘!這麼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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