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花燭之夜(2 / 2)

“滾……彆想那什麼……騙我。”

她這句婉拒說得斷斷續續,磕磕絆絆,倒助長了他的氣焰,男子又略施蠻力、將她拽回自己懷裡,自己仰麵躺在桌案上,烏黑濃密的墨發鋪了半個桌麵,將一張白嫩娃娃臉攏在其中。

驚魂未定的姑娘雙手摁在他胸口,堪堪坐穩,便忍無可忍地抄起燭台,“撒手,彆逼我使這玩應兒開瓢,給你腦瓜子乾冒泡嘍。”

男子那雙桃花眼目光朦朧地,望著坐胯上騎馬的英氣姑娘。他極力讓四肢舒緩,神情放鬆,拿纖細修長的蔥根手指、摳去鎖骨上的桃紅色的蠟,露出灼燙過後豔麗的紅痕。

卻被她手中傾斜的燭台滴下的蠟油,又給描了一朵紅梅,燙得男子低嘶了聲,雙頰更添兩團欲氣的紅暈,啞笑道:

“若是能讓你消氣,大可舉著燭台……繼續。”

元無憂趕忙把手裡燭台摔到地上,瞧見那蠟燭芯子熄滅了,才稍稍鬆了口氣。

“……妖精大哥,你做個人吧!哪有這麼考驗血氣方剛的…正人君子的?!”

高長恭是半夜得到的消息,說鄭玄女成親了,還是和崔家那個好幾婚的男人,雖說是入贅,可她也太作踐自己了。

自打從言聽雷處得到信後,他就扣下言聽雷,連夜打聽,待找到那處新房時,已是清晨。

當一夜未眠的男子帶兵找上門來時,見門外還蹲守著一個,竟是言聽雷的婆婆。

崔老夫人身上掛了一身晨露,委屈到幾乎要哭出來,說新兒媳鄭玄女沒教養,不讓她進門。

鬼麵男子原本神情疲倦,聽見這句話後眼神驟然鋒利,猛地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厲聲怒喝:

“大膽!什麼兒媳?她是你哪門子的兒媳?”

崔老夫人:“……”

言聽雷趕緊在後麵勸他,“彆管稱呼了,你再晚進去會兒,姑姑肚裡都揣上你侄子了!!”

鬼麵大將聞聽這句,猛然僵著脖子回頭,陰鷙的鳳目裡戾氣洶湧,凶狠的幾乎要將言聽雷生吞活剝一般,她趕緊噤聲,仍抵擋不住後脊梁骨陣陣發涼。

高長恭到底還尚存一絲理智,鬆手放過了老婆子,而後吩咐手下、“把門撞開!”

言聽雷趕緊攔著,“蘭陵王這可不行啊!你不是嫌鄭姑姑清譽掃地嗎?你這樣有失規矩吧?”

高長恭強忍著脾氣,他自知過了一夜,什麼都晚了,他也沒資格來鬨,但就是心裡壓抑著怨氣、猶如連通了九幽煉獄的十萬餓鬼,迫不及待想宣泄出來。

他憋的眼眶都泛起了紅,還是咬牙、輕聲吩咐部下:“叩門去通稟,說高長恭求見。”

殊不知,這座城郊豪宅裡頭更熱鬨。

昨夜大婚,新郎子崔巍在洞房外跪了一晚,早起被巴掌扇醒才發現,新媳婦是個腿毛比他都長的絡腮胡壯漢。

甄溫柔把他一頓折磨,直到婆婆進門來要喝新婦敬茶,“新婦”才把新郎子拎出來。

崔老夫人納悶了一路,蘭陵王為何一進府就不見了?但當新兒媳走出來,便也顧不上了。

卻不料,那穿紅戴綠的新婦像口移動的鐘,走起路來‘咣咣’的!拆成兩個都比她壯。

而端茶上來的婢女,居然是她前兒媳言氏。

婆婆一瞧滿臉胡子的新婦“鄭玄女”,拎著自己兒子施然走出,而言聽雷在端茶就知道壞了。

兒媳變成個男的先不說,這男的居然徑直往主位上一坐,聲如洪鐘的衝崔老夫人招手,讓她給自己敬茶,還說這是母尊的規矩。一個有過好幾個妻子的男人,殘花敗柳之身入贅攀附權貴,就該伺候妻家嶽家。

老娘受辱,崔巍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他又打不過魁梧的甄壯士,剛要動手去發難言聽雷,帷幔裡就走出來個紫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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