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天命易手(1 / 2)

身為滎陽鄭氏的門閥貴女,木蘭城鄭太姥的獨苗外孫女卻詐婚設局,以至名聲掃地,換個正常人都得掐斷輿論,鄭玄女卻並不在意,甚至故意縱容惡語。

蘭陵王與鄭姑姑的婚事算是吹了。

而蕭宅正堂屋外,那棵燒焦的梧桐老樹下,此刻支了張桌子,擺倆凳子。

鋪滿黑白子的棋盤前,是高延宗和假扮蕭桐言的笑靨對麵而坐,還有蕭氏廢帝的宗親侄子,小少年正跟在姑姑屁股後頭,抓著她袖口的一角搖晃,苦苦哀求著在旁觀棋的蕭桐言,

“姑姑彆瞧了,隨侄兒回建康吧。”

江夏公主不耐煩的拂袖嘖聲,“觀棋不語知不知道?安德王就快找到點方了,他正煩著呢,仔細惹怒了他、他把你撕吧撕吧什麼醬料都不蘸,就給生吃了。”

就在這時,大門口傳來士兵著急忙慌的通稟,訪客鄭玄女大袖長裙,步履輕盈飄然而來,掃視一圈樹下活生生的幾個人,直奔安德王。

人未至,先襲來質問之聲——

“高延宗!你與蕭氏精心布局,讓蕭桐言來使苦肉計,不單是為離間我跟你四哥吧?”

蕭桐言一邊擺手屏退眾人,一邊湊上前道歉,

“姑姑莫要怪罪安德王,是我借您之手……”

元無憂無視長裙清豔的江夏公主,直接去抓男子半露鎖骨的圓領,

“安德王便毫無愧疚感麼?”

高延宗扔下了手裡的一把棋子,瀟灑起身向她貼過去,嵌在桃花眼裡的褐色眸子,卻不複往日的勾魂多情,而是極為鎮靜、傲慢的冷漠。

“華胥的大義之舉,本王替齊國銘記在心。昨夜本王給過你機會,今天再想討好處的話,晚了,逾期不候。”

她攥緊了掌心的力道,大眼微眯,不禁質問:

“你當我是圖你身子?還跟我裝呢?玉璽早就到你手裡了吧?你要玉璽有何用?”

被她一語道破,高延宗心頭驟然揪緊,隨後又釋然了不少,他料到她早晚會想到這層,此時坦誠相見了,他至少不必暗自愧疚。

“我有何用?嗬!”高延宗桃花眼微眯,

“我從未覺得天命所歸有用處,隻不過兄長不是手握天命的料,我唯有接過傳國玉璽,方能庇護他周全,以及…整個大齊。”

“所以你利用了所有人,逼我離去,逼我遠嫁蕭氏聯姻,讓你四哥孤獨終老?你尚未登基坐殿,就頗有帝王的絕情,你倒挺是這塊料的。”

“我不會讓你和親蕭氏,憑你的本事定然不肯甘心嫁人,你隻有滾回華胥這一條路。”

一旁的蕭桐言這時才知,安德王拖姑姑下水,就是故意讓她聲名狼藉,從而配不上蘭陵王。

蕭桐言不禁錯愕的望著這位,她效忠了三年的安德王,他此時眼裡的陰鷙和野心鋒芒畢露,與平常的瀟灑紈絝、風流郡王截然不同。

陌生的讓她恐懼,這邊的皇室宗親,是人人都從小必修城府心機的課業嗎?

她不禁哀婉道:“安德王怎能如此對她?”

安德王微側過臉,衝蕭桐言眼尾一橫,拿勾魂含情的桃花眼射出兩道凶光,他泛紅的眼瞼都帶了淩厲,

“閉嘴!此處沒你說話的份兒。”

而後又扭回臉,拿刀子似的眼神剜著元無憂。

“請華胥女帝回國,休要等我大齊強製遣返。”

“事到如今,我還能不走嗎?不過,走之前我得讓你認清一件事。”

高延宗歎了口氣,“終是本王對你不住,你臨走前想要什麼榮華富貴,本王會儘其所能。”

“我不需要身外之物。”

華胥國小女帝身形一動,忽然彎腰湊近、一把摟住男子的腰肢,趴他耳邊道:

“我要你……的真心。”

高延宗睜大了眼,仰臉兒看她,諷笑了聲,

“嗬嗬,堂堂華胥女帝,我的長嫂,竟當著玉璽問真心?這是你該問出來的話嗎?……跟我要心沒有,要身子倒是予取予求。”

一旁的江夏公主聽罷,有些腦筋打結,目光在倆人之間左右跳動,“你們……你倆居然是?”

安德王橫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但警告意味明顯。

與此同時,他腰纏的蹀躞帶忽然被撩開,及膝的袍擺也被捋著縫兒探草捉蛇。

於是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安德王,眨眼間便軟下勁腰,一把抓住姑娘肩膀,呼吸濃重起來,

“手勁兒輕些。”

蕭桐言猜得到那衣下正進行著什麼懲戒,趕忙扭過臉去目不忍視,但又忍不住提醒!

“這可是大庭廣眾!你們難道敢在我家……?”

高延宗旁若無人的把元姑娘摟進臂彎,整個人撲到她懷裡,糙啞著嗓音道:“換地方。”

“那好,去你大哥軍營。”

“你想我死嗎?不許大庭廣眾。”

“那就你大哥的中軍帳。”

“再換……隻要大哥瞧不見,哪裡都行。”

男子抓著她的手,悄聲補了句:“對不起。倘若這樣能讓你消氣一些,我願肉償。”

元無憂一聽見他真誠的許下這句,頓時麻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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