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天命易手(2 / 2)

她慌忙撤回了手,把人家身子扶正坐好。

她隻想嚇唬他,逼他露出更多破綻,可沒想與他有什麼,畢竟她跟高長恭的感情尚未破裂,都是外力乾擾,先搞了他弟弟委實不好。

“我可不敢。待到來日你天命所歸登基坐殿,是要留給下一個…被你利用的後妃的。我怕你把華胥禍國殃民,怕被你滅口。”

“被我利用的人不配得到我的真心,而我,想出賣色相獲得華胥的支持…也不行嗎?”

“你嘴上的真心可笑至極。”

“我知道這時,說真心你也不會信的,可我…的心在為你叫囂呢,我舍不得害你性命。”

元無憂嗤笑,“你的真心,隻是不會害死我?”

倆人之間的瘋狂試探,極限拉扯是被漁農公找上門打破的。

一無所有的鄭姑姑出門時,失魂落魄,是肉眼可見的孤寂可憐。

實則,元無憂望著頭頂的太陽幾乎要笑出聲。

愧疚的高延宗想以身抵債,以為這樣能讓她心裡好受些,雖然付出肉體和感情作為代價,對他圖謀玉璽的狼子野心毫無影響,可他這種付出真心的行為,比割舍玉璽更漏洞百出。

利用高延宗的內疚心,和想安慰她、急於送她走的決心,他自然無暇在意她的真實意圖。

元無憂隻當漁農公是來調虎離山的,未曾想他找她是真有事。

她被漁農公叫去了更夫景伯的住處,一進門就聽見蕭氏讓權景宣交出玉璽。

權景宣反複強調,自己收玉璽隻為奉還元氏。

此時望見鄭玄女安德王等人進來,蕭氏還說會撬開權景宣的嘴得到玉璽下落,並用玉璽交換鄭玄女,娶她去建康和南蘭陵。

能問出這話,說明蕭氏肯定有知道元無憂身份的,不然不會以她為質要挾南境虎王。

慘遭嚴刑拷打都不屈服的權景宣,此時望著門口的姑娘,瞪得目眥欲裂,猛地大叫一聲“漢賊當死!”而後突然咬舌自儘,滿嘴血如注。

後腳趕來的安德王,認定蕭氏是故意將權景宣逼死,來個死無對證,即便蕭氏對外不承認有拿權景宣的玉璽,可極大可能是已經拿走了。

隻有元無憂望著無人在意的死屍,震驚無助。

上一個死在她麵前的,還是華皎。

這下玉璽的下落更渺茫了,可權景宣寧自儘,也不肯透露半分線索。

——元無憂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一切,就被叫回了鄭府,原來是蕭氏又來提親。

大中午的,鄭府日常熱鬨起來。

安德王說是他害得姑姑聲名狼藉,願娶她做補償,還讓江夏公主蕭桐言為媒。

就在這時,蕭桐言一撩裙擺,施然下跪:

“我願嫁給姑姑,哪怕是做妾。”

元無憂:“……”大可不必。

安德王對此始料未及,震驚道:

“蕭桐言你胡鬨什麼?!”

蕭桐言一臉認真的望著他,

“不是您教我,無論何時都要替蘭陵王保護姑姑嗎?既然總要與蕭氏聯姻,我願嫁給姑姑,便無需您下場獻身了。”

元無憂:“……”你跟你前夫都是會玩兒的。

眾人一瞧,原來這場鬨劇,是為保護四嫂不被和親蕭氏啊?登時一群人直豎大拇哥,誇安德王和江夏公主仗義!

元無憂煩的不行,轟走了蕭氏和安德王等人,孤獨地坐在屋裡的床邊,撫摸著青銅鏡。

人都散了半晌,外麵又傳來安德王求見,姑姑不見。便托婢女送來個東西給她,元無憂瞥了一眼,是珍珠簪子,以及一條九尾蹀躞帶。

她也理解高延宗。他肯定以為償還過一次,他誆騙她以身設局的罪孽就功過相抵了,她偏偏不想讓他如願,更不想用這種方式討債。

元無憂便一揮手,讓婢女把這些東西送出去,

“快還給安德王,彆褲腰帶太鬆掉一地,有失體統。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婢女:“……這是奴婢可以說的嗎?”

婢女剛出門去,自元無憂身後的偏室裡,便走出來個蠟染藍裙女子,嘖嘖道:“這男人也是傻子,自以為是幕後操縱了一切,上趕子把腰帶送給你肉償,卻要賠了身子丟了天命。”

她的細手剛搭在元姑娘肩上,元無憂一回身,就將她下腿拌輪肩膀、摔在了鬆軟無比的被褥頂上,又迅速抬膝蓋壓她腿上,欺身覆下去。

居高俯視的英氣姑娘,拿剛勁有力的指頭,掐著苗疆女子的喉嚨惡狠狠道:

“再敢多言,便先拿你祭天。”

鬨鬨隻好柔聲安撫:“陛下莫怪,我不敢了。”

她這才鬆開鉗製,直腰起身,透過窗外瞧見那紅衣男子落寞離去的背影,鬆了口氣。

鬨鬨繞到她身前,眼睛亮晶晶道:

“陛下缺個盒子,方圓四寸的,才配得上您的紐交五龍。”

負手而立的華胥小女帝,竟然擺了擺手。

鬨鬨嘖聲道:“稀奇,天命在手你都不接?要拱手讓人?”

“非也,擺手不是拒絕,是愛卿無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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