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納妾警告(1 / 2)

元無憂對他的話無比讚同,她願多陪他幾日。

高延宗乍一聽她答應留下,忍不住眼窩微潤,旋即擰身出去,卻正好和闖進院裡的四哥撞了個滿懷!

此時高長恭被高延宗扶正後,忙不迭奔著她的軺車跑來,而後腿一軟就跪在她腳邊,想掙紮著站起來,卻隻能扶著她的腿氣喘籲籲。

“這信是我自己寫的,沒一字假他人之手,我怕你誤會是老五寫的,我不是剿滅你的誌向,做女官我這吏部尚書確實幫不上忙,但我願儘力替你說和,我隻是希望你…你彆太操勞。”

元無憂垂眼,看著跪在腳邊腰肢直挺的男子,他一雙黑若點漆的大眼睛毛嘟嘟、濕漉漉的,有一種憨氣的俊美,柔和了幾分英氣。

她問,“喜歡我麼?是滎陽鄭玄女,是華胥風既曉,也是魏朝的元無憂。”

“……愛你入骨,非你不娶…唯願嫁你,我的人生從未割舍去你,以後還要同寢,死同墳。”

高長恭沒戴鬼麵,糯白的臉上嵌著一雙漆黑淬亮、燦若星河的眸子,他眼神堅毅如在宣誓。

也句句發自肺腑。

是她將他從齊國金泥玉屑的沼澤裡撈起,她是他生存在腐爛奢靡的王朝中,唯一的光。他本不屑於被迫政治聯姻,遇見她後,他甘願淪陷為兩姓之好。

此時他眼睜睜瞧著,她如若花瓣似的兩片薄唇輕言:“走吧四哥哥,回你軍營。”

高長恭突然體會到了死灰複燃,死而複生。

元無憂打算把剛才想服藥假死之事爛在肚裡,她喜歡高長恭,甘願為他暫緩回國。

高長恭開心壞了,當著五弟高聲宣布:

“我媳婦兒是天下最霸道的姑娘,今生今世唯有玄女可破入陣曲,唯華胥女帝是本王良配,誰要是再敢覬覦本王,本王就拿她當挑撥離間處理。”

……

元無憂便被推著二輪軺車,出了館驛去往蘭陵王部駐地,嘗草仙姑不能同往,便丟給阿渡一包袱草藥膏,再次雲遊四方去了。

元太姥也隻是勸她能下地了便回木蘭城,你二姥姥在鄭府等你給祝壽呢。

——晌午頭子。

中軍帳內,已經聞訊聚集了一眾尉官儒將,不止有舊部甄溫柔、尉相願,連沒見過幾麵的軍師都回來了。

當著心腹愛將和親信,沒戴鬼麵的蘭陵王頂著一張糯白美豔的俊臉,麵朝二輪軺車上的紅衣姑娘,豁然單膝而跪,英姿颯爽地行肅拜禮。

“妻主,我高長恭當著最親近的弟兄麵前,鄭重承諾,以後對你知無不言,絕不隱瞞。”

眾弟兄靜默一刹,有些傻眼,隨後齊刷刷拍手叫好,此起彼伏的“大嫂”、“王妃”震天震地。

在這嬌妻當道的中原,蘭陵王逢人便自豪的引薦他家“彪妻!”

人家溫順的嬌妻,講究得柔情似水小鳥依人,而這嬌憨的彪妻則是威風凜凜,大鵬展翅。

元無憂不願承認這稱呼,想勸他們還喊自己大姐,忽然就聽見傳令兵來報,說周軍在前關罵陣,說蘭陵王躲得了死於時疫,躲得了一箭穿心,早晚也要被生擒活拿。

想起她搬出館驛時,周國天子領著府兵陰惻惻目送她的情形,元無憂心頭一陣發毛。

於是眾人眼瞧著,一遇見事了,那姑娘都坐上二輪車,站不起來了,還敢拍著平時就將近高她一頭的蘭陵王的後腰,還拍胸脯要替他出頭抗事,反製周國。但凡換了彆人在此,這種自不量力的言行,隻會引得哄堂大笑當成樂子;

唯獨她這兩巴掌拍下來,那高大的美將已經屈膝跪地上了,還順勢給她拂去靴頭上的沙礫,全場人見了都鴉雀無聲,由此可見妻綱多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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