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剛才還叫囂的欲念,在見到高延宗這副慷慨赴死的樣子,霎時間就熄火了。
她不禁被高延宗的認命氣笑了,
“你居然為了隱瞞玉璽,豁出自己來給我們玩?你是藥效上來了,急著讓我們給你解毒啊,還是真不怕死啊?”
高延宗雙眸合緊,纖密的長睫顫栗著,聲音也沙啞著:
“玉璽沒有…要命一條!”
蕭瑟點頭,咬著後槽牙冷笑!
“好,算你高延宗是個狠人!”
聊下這句後,蕭瑟扭頭看了眼提著木桶回來,站在一旁沒敢吭聲的程刺史。厲聲命令:“程刺史,把桶裡的東西拎過來,給安德王——上刑!”
高延宗這才驟然睜開眼。
隻見程刺史身邊跟了幾個男兵,提拎著倆十分腥氣的木桶,噤著鼻子,表情嫌棄地走來,每一步都踩的謹慎又沉重,仿佛桶裡是什麼惡心恐怖的毒物。
蕭瑟利索地從男子身上站起,漠然道:
“既然安德王想慷慨赴義,我這個舊相識也不舍得為難你。你不是身中媚毒還想給華胥女帝守身嗎?那就讓螞蝗來滿足你!”
高延宗聞言,奮力掙紮著半坐起身,仗著身高一眼瞄見了桶裡蠕動的螞蝗,他瞬間頭皮發麻,從天靈蓋涼到了後脊梁骨!
“你要乾什麼?!”
聽出他話裡流露出的顫音,蕭瑟嘖嘖道,
“聽說過螞蝗刑嗎?如果你再不說出玉璽在哪兒,我就扒光你,把這些吸血的螞蝗倒在你身上!讓這些毒物幫你緩解藥效!”
高延宗震驚地搖頭,“這是什麼刑罰?你到底想乾什麼?”
“讓這些小東西吸附在你身上,啃食遍你每一寸肌膚,然後鑽到你肉裡,吸乾你的血和肉啊!是不是聽起來就很爽?”
“不行!蕭瑟你還不如一劍殺了我!”
在高延宗奮力的嘶吼聲中,蕭瑟讓人把他的手腳都捆住,然後拴在地上的樹樁上。
隨著一桶大大小小、黏膩蠕動的螞蝗潑在男子身上,那些滑溜溜的水中毒物前仆後繼地,鑽進他被撕成碎布條的衣服裡!
高延宗瞬間被嚇得驚聲慘叫,拚命在地上扭動,試圖抖下渾身的螞蝗。奈何這些毒物渾身是嘴,牢牢吸附在他的皮肉上……
蕭瑟還在一旁事不關己地抱住雙臂,語氣冷漠又狠絕地命令道:
“他身上沒傷口,螞蝗怎麼吸血啊?給他來幾刀,往胸口,腰上,大腿裡子…哪兒最敏感往哪放血。”
隨著一聲令下,女兵們圍在高延宗周遭,即便遲遲不下刀,也夠讓被螞蝗淹沒的男子失聲驚叫!“啊啊啊不要!蕭瑟不要…”
高延宗被淚水打濕了的視線裡,蕭瑟突然蹲到他麵前,她手持的刀刃寒光一閃,刀尖在他的注視下,抵在他胸口的紅豆上。
“再問你一次,玉璽在哪兒?”
高延宗眼裡已噙滿淚水,哭喊著搖頭!
“不知道!求你殺了我,我不知道!”
“嘴真硬啊。你還是不夠害怕。”
隨著她手腕用力,刀尖刺破那粒櫻紅,男子的淒厲慘叫聲,刹時響徹瀑布溪流。
眼瞧著一隻螞蝗嗅到血腥氣,貪婪地朝著冒血的紅珠撲過去!蕭瑟冷漠地站起身,揮手吩咐女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