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你是來辦公的還是尋歡的?要那女流氓的這種東西乾什麼!”
元無憂瞧見書裡內容也愣了一下,登時心頭怦怦亂跳,臉上慚愧內疚道,“我之前也不知道什麼內容啊,我這就給她還回去……”
說著,她毫不拖泥帶水的、把圖書一卷抓在手裡,轉身就走了,原地隻留下兄弟倆。
待姑娘二次不見背影後,一身楚巫祭服的高長恭,忽然一把攥住弟弟的細瘦手腕子!
當即就用蠻力,強行把高延宗拽到靠牆的角落裡,瞧見弟弟吃痛的表情,這才鬆開他被抓出紅痕的細白手腕,小聲道,
“五弟,哥跟你說點不正經的……先說好,你可不許笑我啊……”
見四哥如此一臉正氣的,說著要說不正經的話,高延宗差點沒憋住,當場笑出來。他默默揉著手腕,強撐著臉色如常,誠懇道:
“我哪敢笑你啊……有話就說吧四哥,我都能猜到你要說什麼了。”
於是四哥瞪著黝黑鳳眸,一臉認真地問,“什麼是房中術?是倆人在房中…獨處那啥…是那個意思嗎?”
“噗嗤…”他剛問出頭一句,高延宗就憋不住笑出聲來,在受到兄長警告的凶悍目光後,他急忙咬住舌尖,以刺痛憋回笑意,清咳道,“對,就倆人肌膚之親那事兒。”
高長恭聽罷,漆黑鳳眸忽閃著亮光,他忽然一咬銀牙,鼓起勇氣、小聲問道:“學習書上的東西有用嗎?應該…怎麼準備,該怎麼做?”
“這你問錯人了,她也不按書上教的常規來啊。不對…她就是那樣的性格,你也不用準備,準備也沒用。”
男子眉頭緊鎖,黑眸凝重,卻又表情羞赧、難以啟齒道,“我真不懂,世人為什麼會喜歡乾那種事?”
高延宗聽罷,心口突然堵得慌,沒由來的一陣酸澀,他明明早知道……兄嫂畢竟在一起那麼久,都談婚論嫁了,肯定有過接觸,但此刻親耳聽到四哥承認,說出他曾跟她多麼親密,雖然都隻是淺嘗輒止,跟他這種真刀真槍上陣,折騰他的程度沒法比……高延宗還是有些醋意。
這要換了其他任何人,高延宗都要懷疑這個情敵是不是故意挑釁自己,可他四哥如此真誠局促的發問,他隻覺自卑,羞慚有愧。
男子不禁促狹地,仰頭瞧著自己那傻大個的兄長。
“四哥怎麼突然對這種事感興趣了?春心蕩漾了?想對九天玄女獻身了?”
高長恭咬了咬朱砂褪得差不多的嘴唇,嘴硬地哼道,“我就是覺得…早晚的事兒。我倒沒那麼想,就是看你們都…就也想…不甘示弱吧…”
高延宗剛被兄長逗的憋不住笑,隻好扭過臉去緩緩,正瞧見有個穿紅著綠的鴇爹,把一個哭哭啼啼的清秀小倌、從包廂裡拉出來。
那小倌身段纖瘦,穿著輕薄的桃紅紗衣,更顯得削肩細腰魏晉風骨。幾乎能透過紗質布料瞧見嫩白胸脯的兩團紅暈……正哭得抽抽噎噎,對個麵白無須、頭戴芍藥的鴇爹哭訴道:
“她瞧不、瞧不起我…為什麼要睡我?嗚嗚嗚…她連名字都沒、沒留下……”
鴇爹給他扶了扶散亂的雲鬢花簪,寬慰道,“可她給你留下了錢啊,你可是遇到貴客了,她付的纏頭足有五十兩呢!彆說夠你贖身出去了,都夠買房置業、做個小買賣了。”
“可她不要我跟著她,連我入贅嫁給她都不要…”這窯哥忽然抬起哭紅的秀氣俏臉來,“爹爹您說,我要不是娼妓生的,我要是跟她門當戶對…她會不會就願意跟我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