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人質月鈴鐺(1 / 2)

“所以你的傷,還有你那深可見骨的左臂……是李暝見乾的?”

“那倒不是,但也是他指使的。”

聞聽此言,一旁的高長恭忽然道:

“差點忘了!還有個人質沒給你看呢。”

“什麼人質?”

元無憂扭頭看向坐在將軍椅上的男子,他此刻光著上身,卻從玉色胸膛到下腹,都纏著血跡暗紅的裹帶。而蒼白術剛要給他解開雪白手臂上的染血布條,他便慣性地一抬手臂,拎起那件被血浸透的白衣套在身上。

“先彆換藥了,本王還有事。”說著,他揚聲衝門外道——

“來人,把那苗女帶上來!”

隨著他一聲令下,屋外麵進來了倆穿著甲胄的衛兵。

這倆人跟拎小雞似的,便把五花大綁的鬨鬨提了進來,她還穿著今早那身黑衣。

仨人一進屋,把本就滿滿當當的廂房塞的更加擁擠。元無憂都覺得自己屋裡太熱鬨了。

高長恭一邊攏緊了衣襟,低頭瞧一眼腰帶係沒係緊,才衝元無憂展顏一笑。“幸虧你醒了,不然我一定殺了她給你陪葬。”

瞧著男子都疼的嘴唇發白,還衝她強顏歡笑,元無憂頓時心頭酸澀不已,似乎隻要有高長恭在,就算天塌下來他也能頂住,即便他可能沒有好計策,但一定會說“我陪你死”,他總是以命相護,時刻準備著殉情和死在她前頭,總給她一種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的踏實感。

反觀苗女月鈴鐺,當即被他這句底氣十足的宣判死刑給嚇住了,忙掙紮了兩下,嚷道,“等等!您心疼媳婦也不能拿我開刀啊?又不是我把她砍傷的!”

她這一掙紮,引發身後倆衛兵更加抓緊她背後的繩結,厲聲喝令:“老實點!”

元無憂也看向被倆衛兵押來的苗女。

“她怎麼在你們手裡?咋把她抓住的?李暝見呢?”

鬨鬨脖子一擰,哼了聲,恥於開口。

還是高延宗道,“是那個叫伽羅的把她送來的,現在兩國皆知真假風陵王在殊死搏鬥,北周掌權者要死保李公子,犯了前朝老臣的眾怒,而她掩護李公子逃跑,被伽羅活捉了。”

聞言,元無憂凝視著那苗女,“你該知道李暝見去哪兒了吧?我怎麼才能找到他?”

鬨鬨依舊歪著脖子,頭也不回地撇嘴道,“你這話問的多餘不?我都能豁出自己幫他斷後了,咋可能出賣他啊?”

苗女脆生的嗓音加上夾生的口音,一股親切的鄉土氣息撲麵而來,元無憂幾乎要繃不住滿臉嚴肅了,還是咬著後槽牙,循循善誘道:

“你並非出賣他,而是在救他!今日看到他和我的血在水裡相融,我才意識到兄妹鬨成今天這樣,想必不是他本意。所幸我還活著,所以想找他談談心,重新梳理一下關係。”

甭管元無憂說這話心虛不心虛,仗著月鈴鐺當時不在現場,也無法辨彆真假。

彼時,負傷的華胥小女帝倚坐在床頭,失去血色的臉上卻端著眉眼陰鷙,威嚴又英氣逼人,語氣也抑揚頓挫,愣是把病榻坐出了龍椅的氣勢。

瞧得鬨鬨心裡有些發怵。

而另一頭,站在將軍椅旁的蒼白術,也忍不住訓斥道,“蘭陵王,你何時能配合醫治?”

高長恭不耐煩地推開他要把脈的手,“彆打岔,我媳婦在審案呢,瞧瞧她多威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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