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一路順風順水。”
黑衣少年這才點了點頭,帶走周國府兵,在齊兵的引路下離開。
待走了一波人後,馮令心才蹙眉看向自家姐姐,“為何他就這樣退回去了?姐姐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因為他學不到我的民心所向。”
“什麼民心?”
“也就是將軍說“給我上”和“跟我上”的區彆,皇帝是無為而治還是國富民強的區彆。”
見馮令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元無憂也不糾纏於此,瞥了眼旁邊男兵懷抱的“鐵樹開花”,無奈道,“走吧,回館驛送禮去。”
說著,她默默攥緊了手中卷成筒的圖書。
元無憂剛走到館驛門口,就瞧見高延宗身穿銀白魚鱗甲,頭戴鳳翅雙耳兜鍪,正跟幾個甲胄兵丁也剛從外麵回來,碰巧撞見了。
倆人對麵而站,四目相對,男子那張掖在銀白頭盔裡的白嫩俊臉,在與她目光相觸那一刻居然燙到一般、躲閃開來。
想到方才被李暝見發現的,她指縫裡的印泥,高延宗戎裝出現更讓她更為起疑。
她表情意外,“高延宗?你怎麼從外麵回來了?出去做什麼了?”
他無所謂地擺手道:“幫皇上跑腿罷了。你回來的正好,早上四哥還說找你有事呢。你快去問問他有何事吧。”
元無憂點了點頭,順手就把手裡卷成筒的《玄女經》遞給高延宗了。
銀甲男子不明所以地接過來,一看書封,又趕緊把書名頁扣在懷裡,扭頭瞪了眼身後湊過來要瞧書名的衛兵,厲聲喝道:
“去!都給我向後轉!跑出一條街去,沒我命令不許回頭!!”
於是眾人眼瞧著安德王把親兵都攆出去一條街了,他這才單獨拉著獨臂姑娘的右臂,把她拽到一旁樹下,而後頂著微微泛粉的雙頰,銳利的桃花眼微眯,詫異道:
“這書怎麼又回來了?你都看過了?”
她卻臉不紅不白道:“你大舅哥給送回來的,讓你好好學學。我先去看你四哥了。”
說罷,元無憂扭頭就走進了館驛大門,馮令心緊跟其後,帶著衛兵呼呼啦啦地進了門。
見她走遠了,高延宗捧著懷裡的書更覺燙手,偏偏這時,被他攆走的親兵又跑回來了,有兩個還不懷好意地湊上來。
真有那眼尖的,瞧見他書背後麵也寫著《玄女經》的小字了,便戛然一聲怪叫!
“哎呦喂!安德王您大白天看玄女經呢?沒瞧瞧是男上還是女上啊?”
高延宗登時嚇得頭皮發麻,懸著的心徹底死了。他不耐煩地把書藏到身後,頂著愈發滾燙的臉頰狡辯道:“彆胡說!是長嫂在路上撿的,讓我幫忙還給失主呢。”
他話音未落,便被個親兵一把搶過去,幾個人人一哄而上的傳看!
“撿得您還藏什麼啊,我替您看看施主寫沒寫名。”
說著幾個壞小子就打開看了,剛翻幾頁就個個滿臉震驚!
“呦,全是女上啊?”
“你那是丟東西的失主,還是給東西的施主啊?”
“你那施主不會是咱大姐本人吧?”
高延宗紅著臉去搶,“休要胡說!還我!”
也有那壞小子滿臉齷齪地問,
“聽說大姐跟五哥您倆都那啥了?看來大姐是女上位啊?”
被說中的羞恥,讓高延宗瞬間麵紅目赤,憤然一把推開他們,就慌忙衝進大門裡。
後麵的幾個衛兵見狀,趕忙追上來,“五哥!您家施主的東西還沒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