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有兩全之策(2 / 2)

“你…你願意包庇他,當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隻要我犧牲清白?那我算什麼?”

在她已經摸索到命根,隔著布料試圖把住時,男子再也忍不住,雙手合力摁住她的手,搖著頭,他漆黑的鳳眸搖曳,目露乞憐:

“我本以為那是新婚夜留給你的禮物,這樣做了交易,我算什麼?一個贖罪的玩物?”

見他如此不識抬舉,元無憂頓覺索然無味,甚至有些嫌惡作嘔,她也沒必要再與他們兄弟糾纏了,索性抽出手來,

“又拒絕我?果然呢,你和高延宗都是心口不一的一丘之貉,都這麼讓我惡心!”

說罷,她狠下心來甩手就走。

“彆走!”卻才剛邁出一步,就被高長恭抓住她那隻手。

男子低聲叫住她,出聲艱澀又急切:

“彆走,我…我不是拒絕你,我隻是不想不平等的被你欺負,而且我現在受傷了,怕…怕你不能儘興。”

她這才轉過身,目光絕情地掃過他下腹,冷言冷語道:“那你先讓我驗驗。”

高長恭聞言,隻好垂下眼睫毛,默默地脫下僅有一件的外衫,露出包裹著整個上身的染血白布條。

“繼續。”

眼前監督的姑娘朱唇輕吐,就跟閻王催命一般,像冷酷的劊子手,正在淩遲他身上固守的尊嚴。

高長恭根本不敢抬頭,隻垂眼看向自己的靴頭,咬著牙,狠著心,拿顫抖的手去解開獸首腰帶……

元無憂隔著布料摸上去,用力揉捏,登時疼的男子劇烈掙紮!又被胸腹崩裂的傷口疼的臉色慘白,低聲痛呼。

聽見他泄出痛苦的低吟,元無憂心軟地收回了手,冷眼看著身材高大、修長男子此刻病弱地彎腰喘息。

她惡劣地問,“傷口這麼疼,還能起來?”

高長恭畢竟未經男女之事,對她的嘲諷戲弄並不感冒,隻倔強地抿緊唇瓣,濕潤的黑眸裡滿溢委屈。

“好疼,傷口好疼,怕你不能儘興。”

他平時那麼強悍堅韌的人,此刻因傷病而脆弱的氣息羸弱,也會喊疼,元無憂很難不心疼他。更何況他受的傷全是為了保護自己,他反倒絲毫不提這件事來為自己討價還價。

高長恭這個傻男人……真讓她狠不下心。

“你躺到床上去。”

“嗯?”男子黑眸一瞪,目露驚懼和不滿,元無憂趕忙補了句:

“彆慌,我看看你傷口是不是崩裂了。”

——當高延宗踹門而入,闖進裡屋時,正瞧見自家四哥被姑娘騎在腰上壓製,顯然是正要開始。

高延宗嚇得七竅飛了六竅,趕忙嚷道,“國主陛下!就算你想和四哥怎樣,也該等他傷好吧?他可是為你受的傷啊!”

邊說著,邊甩著頭頂的高馬尾辮發,搖曳著身穿的銀白魚鱗甲走到床前來。

元無憂則是一抬腿,利索地從高長恭身上起身,揮手道:“不必你提醒,我也不會對他下狠手的,你趕緊去給他找軍醫。”

於是剛來的高延宗,又被喊走了。

目送軍醫進了高長恭屋裡後,隻留下元無憂和高延宗對麵而站,麵麵相覷。

他今日的發型格外精致,滿頭青絲都被不厭其煩地、儘數編成了根根分明的小辮兒,上一半卻被彙總梳成高馬尾,下一半的辮發隨意地披在銀甲肩頭,鬢角還留兩撮卷翹的劉海,十分繁複華麗又規整。

但高延宗白嫩的俊臉上還留有泛紅,一邊臉上因為用力過猛,已經浮腫起五根指痕。

見她目光打量過來,他無謂地笑了笑,卻扯痛了臉上的巴掌印,隻好又收回笑意。

“你倆和好了吧?你到底認不認我四哥當你夫郎?”

“他的事先放一邊,你對自己的死法,心裡有數嗎?”

男子長睫一掀,桃花眼微眯,“欺君之罪,假傳皇命,我這個禍國妖妃……算是做實了吧?你們要是晚些問斬,我興許頭七還能回來喝你跟四哥的喜酒。”

“你特爹的真是朵奇葩!下作的混蛋!”

元無憂咬牙切齒的,臟話到嘴邊又發現不會罵,她隻想不通,高延宗是怎麼做到雲淡風輕麵對生死的?他是真不怕死,還是認定自己死不了?

高延宗聞言,長睫微垂,落在她沾了血跡的手上,知她是從四哥身上沾染來的,便歎了口氣。

“去洗洗手上的血吧,跟殺人了一樣。”

她卻忽然拿染血的右手,掐住他唯一裸露在鎧甲之外的細白脖子,目光驟然凶狠淩厲,

“跟我進去!”

“喂!你乾嘛……”

說著,元無憂便攥住他的魚鱗護腕,把高延宗拖進了高長恭的屋裡。

正趕上軍醫換完藥出來,差點撞上。

被她怒斥“滾出去!”後,那個可憐的郎中這才背著藥包袱,落荒而逃。

輪到倆人拖拖拽拽著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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