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唯一的變數(1 / 2)

彌月在旁瞧了半天,自然發現安德王連換個藥都跟她眉來眼去的,擺明了賊心不死。此刻見他磨磨蹭蹭的換完藥了,趕忙衝華胥姑娘道:“該走了。”

元無憂點頭應著,隨即起身。

高長恭無心送倆人,隻揮手道:“慢走不送。”

直到倆人帶著馮令心和周國使者,真的連人影都瞧不見了,他才望著起身目送的弟弟,“你不去追他們嗎?她要是一去不返怎麼辦?”

高延宗循聲收回視線,斂下眼中不舍,漠然道:“那便不返。她打了我三個巴掌,我記仇的很,我現在隻是心死,還未身死,她返不返回,擔心的該是皇上。”

元無憂剛走出門口,就瞧見候在門外的蘇駙馬和拓跋衍等人了。

她便突發奇想地讓宇文懷璧下令,希望由蘇威修書一封給太宰。

隻說風陵王欲招降納叛荊襄之地的前朝臣民,又想師出有名,便求朝廷賞賜食邑襄陽,再布一道風陵王食俸朝廷的安民告示,以撫慰荊楚臣民之心。並提醒一句:論及穩固朝局,拉攏前朝舊部歸順,此事唯有中原土生土長的華胥國主能做,南疆來客恐做不到。

華胥小女帝說罷便走了,說要回屋收拾東西,隻留下君臣二人。

元無憂明麵上是想要師出有名,就差直說隻要給食邑,她一個前朝儲君就能帶著鬨造反的襄陽,向大周朝廷俯首稱臣了。

實際上她是打算越過宇文懷璧,直接通知北周真正的掌權者:她要回來了!當年沒被斬草除根的前朝儲君要回來了!

而今她借玉璽圍點打援,把聞味兒而來的周齊兩國當馬溜,要的就是兩家競價送禮,她坐收漁利。周齊兩國邊境越亂,她渾水摸魚能得到的地盤和利益也就更多。

既然齊國主標榜瘋魔暴君,周國主是個傀儡昏君,那她索性就做個占據人和的明君,攪亂泥潭水,才好趁亂撈魚!

其實元無憂從未寄希望於宇文懷璧能給她求來同州府,她想的是襄陽本就鬨自治,是北周折甲之地,故而她以風陵王爵位食邑襄陽,就跟襄陽王、西魏少主向周國朝廷俯首稱臣無異,白撿個地盤誰不願要啊?更何況還能賣她個人情,周國掌權者自然沒理由拒絕。

但宇文懷璧做不了給她食邑的主,元無憂隻能通過他,以男女私情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周國最多覺得倆都是貪色昏君,必不會起疑。

即便周國權臣猜忌她和天子過從甚密,恐生謀逆複國之心,不給她同州,也會更願把她發配襄陽,正好讓倆人南轅北轍參商不見。而荊襄之地富庶淳樸,極適合養兵。

等元無憂名正言順的,依托襄陽之地召集舊部,逐漸攢兵發家,聚攏民心後,屆時要麼逼朝廷迎回她,要麼她帶大軍開進長安,扯旗改元。

元無憂並非想利用宇文懷璧,使美人計攀附皇恩,相反,她隻想打消宇文懷璧的疑心,掩蓋自己的野心和真實目的。

而留在原地的蘇威和宇文懷璧麵麵相覷。

隔著木質儺麵,都能瞧出鮮卑男子鳳眸黯然,宇文懷璧輕歎:“如此看來,她還是信不過朕麼?”

“請陛下做主,臣該如何行事?”

“按她說的做。”

“她這個人思慮事情太會順水推舟,借力打力了!您明知她的野心是爭權奪勢,意圖不軌……”

鮮卑天子瞟了一眼她離去的方向,嘖聲:

“她越是野心暴露,朕越欣賞她。”

蘇威搖頭歎息,“雖說男人的魅力是愛人,女人的魅力是野心,但她畢竟也是一國之君,這樣以愛之名包藏禍心,實在令人所不恥。”

“隻要她肯回來就夠了。更何況,這才是朕最開始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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