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韋陀花一現(2 / 2)

“公爺今兒怎麼穿成這樣?您不是說白的像奔喪,晦氣嗎?”

白衫男子刻意壓低了嗓音,語氣慵懶道,

“投其所好麼。試驗過了,果然好用。”

女將聞言,臉上揉出一抹了然的笑:

“哈哈哈…公爺這是想將世間女子儘數收入囊中啊?”

倆人的交談聲不大不小,元無憂並未聽清倆人的對話,但聽出了蕭桐言的聲音。

原來這個叛軍首領對自己如此了解,都是蕭桐言告的密?那便不奇怪了。

元無憂此時右手還舉著劍,見倆人不知說了什麼,笑罷之後毅然錯馬分開,便望著男子的背影怒斥:

“等等!重明,你究竟是何人?”

聽她傳喚,原本抬手想撂下掛在帽簷的、白紗帷幔的男子,循聲半擰過腰身來,衝她回眸一笑。

“穰縣開國公,殿下大可回去問韋孝寬和宇文雍。”

殘陽似血,重明身穿的白衣被渡上了紅黃斑駁的輝光。而幕離下那張側臉,重瞳的鳳眸溫潤含笑,眉眼不像之前那麼刻薄鋒利,反倒柔和精美,有種慈祥悲憫的神性之感。

元無憂緩緩垂下了握劍的手。

“你真叫重明?姓重麼?”

“族譜上的名字,早被他們抹除了,我現在也叫……韋陀花。”說著,男子撂下了白紗帷幔,轉回頭去,悠悠傳來一句:“韋陀花是曇花的俗稱,曇花一現為韋陀。”

說罷,那曇花一現的韋陀花,就穿過白袍軍讓出的路離去。

隻留下白袍軍裡,為首的短袍女將催馬上前,擋住她的視線,笑問元無憂:

“如何?赤水的花國太子魅力挺大吧?連華胥女帝都對他一見鐘情了?”

元無憂愕然,“他就是那個花國太子?”隨即想起他剛才拿自己名字吹口哨的輕浮之舉,嫌惡地搖了搖頭,“那就對了,我說他怎麼流裡流氣的……”

“流裡流氣?”身穿銀甲,頭頂馬尾的蕭桐言麵露訝然,“他不是跟安德王一樣輕佻又流氓麼?你都能瞧得上安德王,居然還嫌棄他?”

元無憂收回視線,把目光落在眼前的白馬女將身上。蕭桐言近日的流寇生涯許是混得不錯,多日不見,她不僅沒憔悴,反倒養的一臉氣血旺盛。連褐色眼珠子都恢複了滴溜鋥亮。

同樣是一身白,柳葉細眉桃花眼,此刻的蕭桐言與初見她那一幕,簡直判若兩人。

元無憂仍記得,當初她與姓崔的鬨和離,可是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棄婦般的哀婉幽怨,而今真是野心與王氣養人,全然看不出這位在三國交界處,浪尖弄潮的亡國公主,曾有過那麼一段……被負心漢坑殺在深宅的悲慘過往。

畢竟也曾並肩作戰過,又同被安德王那個“伯樂”撈過,元無憂對蕭桐言始終恨不起來。就憑自己曾親身體會過她所經曆的那些苦難,隻要蕭桐言不逼她太甚,元無憂都願縱容她。

“怎麼又扯到安德王了?”

蕭桐言嘖聲道,“你沒覺得他外形像周國主,衣裳一脫像蘭陵王,性子又像安德王麼?這麼個把你喜歡的仨男人融為一體的尤物,你敢說你沒動心?”

端坐馬鞍上的紅衫姑娘,彼時沉著臉道。

“我親眼見他殺人罵街,又調戲我又不好好穿衣裳,有何可動心的?況且他穿著衣服還有幾分酷似懷璧的錯覺,一脫就油膩了,高長恭可是從不在人前露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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