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總旗官見狀大驚,高聲嗬斥道:“你們乾什麼?”
然而這望樓空間並不大,頃刻間這幾名怪異的兵丁已經衝到前方三名藤牌手麵前。
三名藤牌手按照訓練,左肩全力頂在藤牌上,向前撞去,衝在最前麵的三四人立刻被他們撞倒在地。然而後至的兩人撲到藤牌上,手腳並用纏住了兩個藤牌兵。
其中一人竟然張嘴一口咬在藤牌上,狀若瘋犬!
幾名藤牌兵對這幾名狀若瘋癲的同袍高聲斥責喝止,對方卻充耳不聞。居中的那名藤牌兵這時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他伸出右手去拉拽自己右邊正在啃咬另一人藤牌的那名失心瘋士卒。
結果對方立刻鬆開藤牌,張口就咬在他手上,登時鮮血噴湧。疼的這名藤牌兵大喊起來,他發了狠,一腳踹在對方腰上。
剛把他踹倒,之前被他們藤牌撞到在地的另外幾個發瘋士卒已經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並且一起撲到他身上,如同狼群般瘋狂撕咬了起來,登時鮮血四濺!場麵觸目驚心。
另外兩名藤牌兵仍在各和一個發了瘋的士卒搏鬥,無暇救護。
總旗官大呼:“盧爺,咱們怎麼辦?鳥槍開火嗎?!”
盧仲遠也看懵了,他是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但他腦子轉的很快,大聲下令道:“鳥銃兵不要開槍,快出去拿狼銑!其餘人跟我上去幫忙,拿刀柄刀鞘砸他們!”
盧仲遠收刀入鞘,猛衝上去就用刀鞘朝那幾個發瘋的士卒狠狠砸去。
其餘兵丁也跟著拿刀鞘或者抄起竹凳木板上去砸這群瘋子。
一開始大家還顧念對方是同袍,下手有所顧忌。
然而不過一會兒就發現這幾個發了瘋的士卒大為離奇,仿佛毫無痛覺,任憑他們如何狠砸,仍然毫不退縮,隻想如狼群般撕咬活人。
最開始被撲倒那名藤牌兵,喉嚨和腹部都已經被撕開,鮮血流了遍地,眼看是不能活了。
另外還有幾人手腳被咬,都有皮肉被撕扯下來。
而這幾個發瘋的兵丁,有的甚至被砸斷了手腳,仍然蠕動爬行,張嘴狠咬,簡直就不像是活人!
而且他們人人身上散發惡臭,就如同死了很久的死屍般。
最後盧仲遠大吼一聲,拔刀出鞘,一刀插入一名發瘋兵丁的胸膛,結果對方胸口沒有任何鮮血流出,流出的卻是些發黑發臭的粘液,甚至還繼續奮力向前,想要撲咬盧仲遠。
盧仲遠大驚,一腳踹開對方,對方複又撲上來,不得已之下,他隻能一刀劈向對方脖頸。隻見寒光一閃,對方人頭落地,軀體四肢立刻不再掙紮,直挺挺的倒下了。
然而那人頭滾落地上,仍然不住的張嘴撕咬嘶吼。
眼前這場景,真的如同地獄惡鬼降臨,在場之人恐怕永生難忘。
盧仲遠大喊道:“攻擊他們的頭!”
說罷,他又側身一個翻滾,然後一腳掃倒一個正在糾纏總旗官的發瘋兵丁,待他倒地,反手一刀就從咽喉部插入其頭顱中。
這瘋兵丁掙紮了兩下,就徹底不動了。
眾人聞言,既然指揮使已經下令,也就不再顧忌同袍之誼,紛紛拔刀出鞘劈砍這些發瘋兵丁的頭部。
雖然空間狹小,而且發瘋之人都狀若瘋狗,張牙舞爪,但究竟靖海衛士兵訓練有素,藤牌兵沉肩以藤牌將人撞開,戰友再過來劈砍他們頭部,很快就把場麵控製住了。
眼看已經砍倒了四個發瘋兵丁的頭顱,還剩下兩個仍在糾纏,恰在此時鄧傑已經帶了更多增援拿著狼銑衝了進來。
盧仲遠立刻下令道:“剩下兩個要抓活口!”
狼銑長而堅韌,適合製服敵人。
用來對付這些發瘋的兵丁,甚為合適。
不過鄧傑剛進來時,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真是一片狼藉,遍地死屍。
但是他沒有浪費時間多問,迅速和士卒們用狼銑和套索把剩下兩個還在嘶吼抓咬的瘋兵丁給控製住了。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鄧傑這才抓著機會發問:“老盧,這他娘什麼情況?這些弟兄是咋了?”
他又轉過頭對一個已經被控製住但仍然拚命伸直脖子嘶吼的一個瘋兵丁喝道:“喂!我是靖海衛指揮同知鄧傑,你他娘瘋了嗎?給我停下!”
對方毫無反應,仍然滿臉青筋暴露的對著鄧傑嘶吼,作勢欲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