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觀指了指那身體像個長滿花草的大葛根,腦袋像個一堆舌頭組成的大花朵的何二道:“他能喝了活著,我們大概也可以吧。”
楊文觀惡趣味的看著胡林和梟鷹眼中滿含震驚與恐懼還帶著點兒惡心。
他倆大概也沒想到都這個生死攸關的局麵了,楊文觀這人還有心情開玩笑。
楊文觀突然笑道:“傻了你們,隔壁牢房不是還有個水槽嘛,我們過去查看一下。那裡麵縱然也關押過什麼怪物,大概也沒了很多年了,那水總能喝了吧。”
胡林和梟鷹剛才見到這個何二開口說話,過於震驚和緊張,一時之間竟忘了隔壁那個鐵門和鎖頭損壞的牢房也是有水槽和牆壁滲水的。
但是梟鷹又忽然想到什麼,對楊文觀和胡林問道:“楊公子,胡百戶,那這個自稱何二的怪物咱們該怎麼處理?”
楊文觀看著這個不人不鬼,或者說不人不花的怪物,倒也心生憐憫,不知道他在此昏昏沉沉的存在了多少年。也許再過些年,他就徹底忘了自己的姓名,也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楊文觀提議道:“要不,一把火燒了它?”
胡林道:“算了,還是彆理會它了,那一手推車的火把也許我們還用得著,何苦浪費在它身上?”
這時那自稱何二的怪物突然用那張花萼上的綠臉略帶哭腔的喊道:“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吧。”
說罷它把腦袋上那巨大的紅色花朵儘力往前伸,來到了鐵門邊上,舌頭一樣的大花瓣中間是跳動的腦子。
何二哀求道:“殺了我,我不想活了。我不要再活下去了!”
胡林是不打算動手,但梟鷹實在於心不忍,便走上前去準備一刀插進那跳動的腦子裡結果了這個可憐的家夥。
電光火石之間,楊文觀突然大喊道:“彆過去!”
梟鷹還沒反應過來,那怪物全力以赴的擠在鐵門邊上,花朵後方伸出來好幾根枝條,一下子纏住了梟鷹的手腳,他的鋼刀掉落在地上,整個人被一股強悍的怪力拉拽,一下子貼到了鐵門上。
楊文觀和胡林都是身手極為矯健迅捷之人,說時遲那時快,楊文觀和胡林已經拿火把戳了過去。
火把燙著那惡心的舌頭大花朵和枝條時,綠色花萼處的人臉疼的咬牙切齒,痛苦嚎叫。
但它仍然極度饑渴的拚命向前撕咬,咬著,想要咬到梟鷹,隻聽那何二發狂般喊道:“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還好當年修建這牢房之人是早有準備,鐵門的鐵條厚而粗,花萼上的綠臉和人舌狀花瓣中伸出來的倒刺尖牙隻能在鐵條上咬得當當作響。
楊文觀用長劍挑斷幾根纏繞梟鷹身上的枝條,胡林怒罵著一刀砍進了那花朵中心的惡心人腦裡,霎時間紅綠相間的惡心液體飛濺出來。
楊文觀看準機會直接把手上的火把飛了進去,正中靶心!
何二終於放開了梟鷹,哀嚎著拖動那巨大的怪形葛根軀體和大花朵腦袋縮了回去。
花朵收縮回花瓣的模樣,牢房裡回蕩著他痛苦的哀嚎。
驚魂未定的梟鷹後退著踩到了什麼東西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罵道:“媽的,老子燒死這個妖怪!”
胡林扶起他道:“算了,讓他這樣生不如死的待著吧。”
楊文觀卻看到了梟鷹踩到的東西有點奇特,像是幾根圓棍子,他馬上要過胡林手上的火把,蹲下仔細一看。
原來是一根鎖芯和江湖上常見的一套撬鎖器具。
楊文觀仔細看了看那撬鎖的器具,又過去查看了隔壁那個被打開的牢房門,以及門下的劃痕。
楊文觀雙目大睜,顯然意識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不好,不久之前,有人來過這裡,時間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