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留步。沈墨翰轉身,此女乃初遇之少女也。
“何事?”沈墨翰知此老幼相隨已隨其一路,然仍作懵懂不知狀。
“適才公子於稀物館之景,小女子恰見矣。”紅珊瑚將盛赤精芝與黑攬果之布包遞過。
“無功不受祿,汝欲何為?”沈墨翰頓明,曰。
“小女子覺公子之大才,屈居於綿環城此小城,顯然不宜,不若隨吾至帝都,彼處有更廣闊之天地,可供公子一展拳腳。”紅珊瑚生於皇室之家,雖性率真,然至關鍵時刻,亦甚靠譜。
一番官話,說得頭頭是道。
“光憑此物欲收買吾?姑娘未免異想天開矣。”沈墨翰搖首。
此女涉世未深,果不精打交道之手段。
此時不當單刀直入,直提招募之求,而當以迂迴為主,潛移默化而攏人,此方為上策。貿貿然示好,易適得其反。
“額,此......”
果不其然,紅珊瑚一時語塞。
“罷矣,此二物吾暫且收下,然不會令汝吃虧。”言罷,沈墨翰自乾坤石中取出紙筆,三兩筆將《太極》完整版本之功法默寫而下。
紅珊瑚執此功法,頗愕。
其目的非僅取功法而已!其乃欲結交沈墨翰此奇人,至於功法之事,待二者相熟後,何功法無有哉!
“那,那個......”紅珊瑚尚欲言。
沈墨翰大手一揮曰:“汝所思,吾甚明,然沈某一介布衣,喜閒雲野鶴之生活。”
“招募一事,休再提。”
“至於《天蒼勁》之問題,沈某他日會親登貴府,助汝等除根,何如?”
紅珊瑚眼前一亮,雖招募不成,但能除祖父病根,且能拉一波關係,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即取出一麵令牌,塞於沈墨翰手中,曰:“此物乃吾紅家之信物,城中會賓樓亦吾家產業之一,若公子有需,大可至會賓樓尋吾等。”
沈墨翰微微沉吟片刻,眼前此少女及前之老人,顯然非普通人物。
若平等結交,或能得些好處。
念及此,沈墨翰未拒,將令牌收下。
“長則半年,短則半月。沈某必來拜訪。”
聞此,紅珊瑚激動地點頷首。
有此語,其亦能歸去交差矣。
目送沈墨翰歸洞府後,紅珊瑚速回會賓樓中,紅四海此時正坐於會賓樓頂層,輕抿香茶。
看似風輕雲淡,實則焦急萬分。
“紅珊瑚此丫頭生性魯莽,不知此次過往,會否惹得那人不悅。”
如是想,紅四海憂心忡忡地歎口氣。
而此時,紅珊瑚卻歸矣。
紅四海連忙問曰:“珊瑚歸來矣,那人如何言。”
紅珊瑚嘿嘿一笑:“一切妥當,長則半年,短則半月,彼將親至會賓樓,為爺爺汝看病。”
紅珊瑚將沈墨翰之言重複一遍。
“好好好!”紅四海大喜過望,對天長笑三聲。
近四十年矣,其卡於天命境近四十年矣!
有此人之助,或能入傳說中之地命境,成一代大宗師!
縱僅一線希望,亦勝坐而待斃!
“那爺爺,吾尚修煉《天蒼勁》乎?”
《天蒼勁》之害,沈墨翰已言,紅珊瑚自然不複修此害人害己之功法。
“不必矣,珊瑚汝就修煉彼高人予汝之功法吧。”
紅四海理所當然道。
至於將此功法拿去拍賣?
其不思矣。
且不論其根本不缺此錢,能令人提前修煉出真氣外放境界之功法,傳出去定然掀起滔天巨浪。
即便紅四海亦不敢冒此險。
今其所能為者,即等待。
與此同時,沈墨翰歸洞府後,亦未停歇。
至煉丹房,將十餘味藥材分門彆類置於桌上。
同時取出一瓶鮮紅之液體及一枚散發青光,拳頭般大之果。
此正沈墨翰以諸般手段得之蟾蜍精血與黑攬果。
“過此久,終把諸材料皆湊齊矣。”
蟾蜍精血之氣血過濃鬱,單靠沈墨翰今之修為,無法完整煉化,強行煉化更或有爆體而亡之險。
故,最佳之法,即煉製成丹藥。
一粒一粒服之,循序漸進。
然若以蟾蜍精血入藥,則尚缺另一味與其相輔相成之副藥,黑攬果。
經一波三折後,沈墨翰終湊齊所需之諸材料。
“此處之丹爐尚且湊合,無需另購矣。”
洞府之煉丹房內置一半身高之丹爐,底下刻銘,連於地火。
如此則能最大程度減少煉丹師真氣之損耗。
萬事俱備,沈墨翰雙臂一震,丹爐底部便燃起熊熊烈火。
隨一株株靈藥投放進去。
煉丹房內彌漫起一股清新之藥香。
一日,兩日,三日……
至第五日,沈墨翰睜開布滿血絲之雙眼,雙手一掐法訣。
數十枚圓潤帶妖異紅芒之丹藥,飛入其掌心之中。
“不錯,此一爐竟成四十枚血丹。”
蟾蜍精血所煉之丹藥名甚普通,甚不及某些一品丹藥名之霸氣。
然其蘊含之氣血之力,乃普通獸血之數十倍!
沈墨翰未就此停歇,抓緊時間恢複真氣,爭最短時間內將態複至巔峰。
二日後。
沈墨翰正式始修煉傳說中天級鍛體功法《換血篇》。
默默運轉心法,同時抓起一把血丹,如嚼糖豆般一口吞下。
一股狂暴之氣血之力,瞬間自經脈流入四肢百骸。
借由此股龐大之氣血之力,沈墨翰始衝擊第三十條經脈。
……
每開辟一條經脈,沈墨翰皆要體驗非人之苦,如以一把鈍刀,緩緩割開肉體般。
然其一聲不吭,臉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