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透過千裡鏡看著陳子豪的大船就那麼淩空被釣走,臉色蒼白,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我的個老天……莫不是仙人下凡……”旁邊老者嘴唇止不住打哆嗦。縱然活了一甲子,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等奇事啊,簡直太嚇人了。 正中大船上,陳老鱉渾身的肥肉都哆嗦了一下。下一秒,他大聲呼喝:“快走,快走!”隨即向著沙洲拱手:“前輩贖罪,前輩贖罪,我等這便退去……” 此刻他都沒敢管自己兒子的死活,不過他也親眼看到很多人都落水了,自己兒子好歹也是江中長大的水匪,八成死不了。但他自己是一秒鐘也不敢呆下去。 他距沙洲也就五百米,在這種能用一根小竹竿便釣走大船的人麵前,簡直就是極度危險距離。 陳老鱉生性謹慎,目睹這一幕,此刻的他恨不得肋生雙翅跑到八百裡之外才能稍微安心。 更遠處的一艘烏蓬小船上,一男一女矗立蓬頂,也是麵露驚容。 “絕世高手!”男子麵色恢複沉靜看著江麵。 “山叔可認得?” 男子搖搖頭:“不知。天下這等高手極其罕見,大多我能叫得上名號,可此老我確實不知。” 女子隻是思索片刻,麵上便露出更為興奮的神色:“越來越有意思。一個老打漁的,一個小打漁的,這江湖,比我想象的還有趣的緊。” 下一刻,她竟然一個縱身跳下船艙,沒入滾滾江水之中。 中年男子伸了伸手,卻終於搖搖頭一擺衣襟,淩空飛躍而去。 而沙洲之上,除了白小翠還安靜的站著,黑山九熊一個個都瞪大了牛眼,被這場麵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江凡看似沒事兒,實則腿肚子都在轉筋。 以前知道這老頭牛,可沒必要這麼牛好吧,小爺這小心肝頂不住啊…… 於是就見江凡納頭便拜:“老神仙,您就是老神仙,小子從前無知,多有冒犯啊,老神仙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彆和我計較……” 老者沒好氣的瞅他一眼:“滾蛋!你個小妖怪也知道害怕?少在那裝模作樣,如果不是和你小子投緣,老夫才真想把你給大卸八塊看看到底是怎麼生的。” 江凡趕緊爬起來,一臉諂媚:“您老這麼厲害,送我們離開輕而易舉,小子多謝,下回一定給您老帶上一百壇燒刀子來。” 老者居然微微頷首,很認真道:“可以,彆忘了。” 江凡:…… 與此同時,遠遠的江麵上忽然出現一個人影,那人腳踩一根圓木,肩上扛著小山般一大捆木柴,就那麼破浪而來。 今天還真是撞鬼的一天。 江凡看著這一幕,都不知道說啥好。 老者嗬嗬笑道:“來的還真不是時候,老夫都有木柴了。也罷,剛才那艘船就當做還你一行白鷺上青天的,這砍柴的便讓他代我送你一程,還了你那獨釣寒江雪的情。” 江凡差點痛哭流涕,感謝九年義務教育…… “大叔,您來啦。”江凡非常殷勤的迎了上去。 有漁翁的前車之鑒,加之親眼看到此人腳踩圓木破浪而來,儘管這個漢子身穿麻衣,一臉胡子拉碴,相貌有些憨厚,眾人也都畢恭畢敬,紛紛過去見禮。 麻衣漢子憨厚的笑笑,“凡哥兒,你怎麼來了?稍等我一下,等我把木柴放下。” 說著,漢子單臂一揮,那小山大的一堆柴火竟然從眾人頭頂飛過,淩空數百米,卻顯得慢悠悠的落在中央的樹叢中。看那位置,應該就是老漁翁的小屋附近。 () 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