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許先生給自己倒杯酒。
烈酒壯膽。
許先生堅定道:“好!我們乾!”
……
柳家。
清鈴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泡在青苗湯中。
水弄濕了她的紗衣,勾勒出她那曼妙婀娜的身材。
深色的胸衣,異常飽滿,仿佛分分鐘會紅杏出牆。
清鈴臉頰發燙。
可惜,她的少年郎意不在此。
“少爺!你乾什麼背對著我?”
顧嵐麟身子一怔。
此時,花鈴躺在他懷裡,四腳朝天,露出軟嗒嗒的肚子。
他沒有回應,靜靜擼貓。
清鈴撅了撅嘴,把頭低下不去看他。
忽然。
又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瘙癢。
但。
這次的身體反應很激烈。
清鈴一時沒忍住,脫口道:“少爺!好癢!後背好癢!”
顧嵐麟猛地抬頭。
青苗頭注重循序漸進,最大優點就是沒有任何副作用。
癢,是不應該出現的症狀。
清鈴又重複一句。
“我後背好癢!”
顧嵐麟心裡頓生不好的預感。
他也顧不上什麼禮義廉恥,徑直來到她背後。
“哪裡癢?”
清鈴紅著臉,伸手指了指肩胛骨之間的區域。
顧嵐麟眯起眼睛。
在胸衣上方確實有一塊深色的花印,但因紗衣阻礙,他實在看不出是什麼。
“不行!你把紗衣脫掉!”
清鈴身子一怔,害羞地把臉躲進水裡。
啵啵啵。
她鼓足勇氣站直身,解開紗衣。
這下,顧嵐麟終於看清了。
那印記是花!
血一樣的鮮紅,一個悲催的命運!
顧嵐麟愣住。
“嫁衣體!”
“那是什麼?”
顧嵐麟沉默了好久,才說道:“那是一種很特殊體質。”
“很特殊?”
清鈴不知道什麼是嫁衣體,但從顧嵐麟口中說出來就一定非同尋常。
隻見顧嵐麟的臉色漸漸凝重。
他說道:“一旦背後紅花開出二十朵,那就代表著體質大成!你將來……注定要做他人嫁衣!”
“為什麼?”
清鈴眨巴著兩隻的杏眼。
她是我真不懂。
顧嵐麟揉了揉眉心,說道:“一命,二運,三體質!這是修士的根本!你生來一副嫁衣體,就注定了將來的命運!”
清鈴笑笑。
“將來太遠了!清鈴留在少爺身邊,伺候少爺你一輩子!嫁衣體就嫁衣體吧!”
“沒那麼簡單!”
顧嵐麟眯著眼睛,又道:“像你這種體質,非常適合做爐鼎!若將來暴露了,恐怕會被彆有用心之人抓走圈養起來,等到體質大成時再與你強行合歡!”
聽到這裡,清鈴臉色頓時煞白。
想到那種結局,她不由兩腿發軟,全身的力氣好似被抽空般。
“才不要!我才不想被其他人……”
她的美眸籠罩了一層水霧。
“少爺!我不要這種體質!”
顧嵐麟點頭。
“這體質確實不適合你!”
他望向書房。
書案上放有兩張白紙。
花鈴跳上去,伸出貓爪在紙麵刨了兩下,見沒反應又懶洋洋地躺下去。
“我出去一趟!”
清鈴微微一怔。
“去哪裡?”
她的聲音很糯,很軟,像孤獨的小媳婦需要她的丈夫來給她提供安全感。
顧嵐麟輕聲安慰道:“你就留在我房,哪都彆去!我去找一個老神仙!”
說完,人轉身就走。
他跑得很快,一溜煙,人就沒影了。
清鈴委屈地躲在浴桶裡,沒發現狸花貓居然偷偷跟出去了。
……
另一邊。
柳府門口。
兩個魚販各自抬著兩桶魚進來。
正是黑風寨的老三與老四。
老四捶了捶背,抱怨道:“三哥!我們還要乾多久?那姓顧的小子也不知死哪裡去了!回回都見不到!”
走在前邊的老三突然停住腳步,他很生氣又極力控製好音量。
“小聲點!讓彆人聽見,我們兩人都得把命搭在這裡!”
老四不屑地笑笑。
“怕他做甚!”
老三瞪了他一眼。
“你沒聽過鐵槍無情嗎?”
“多少年前的事了?人現在估計連槍都揮不動!三哥,你能有點出息嗎?”
老三的脾氣也上來,開始陰陽怪氣。
“你有出息!你何不正大光明打進去!當著柳寒柏的麵把那小子拿下呢?”
“三哥,有意思嗎?”
“沒意思?沒意思就給我老老實實把魚給那肥婆提進去!”
話剛說完,他的眼角瞥到一個肥胖的身體出現。
正是李三嬸。
老三立馬換上笑臉。
速度之快,連老四都看傻眼。
心想:“三哥呀三哥!連坨肥肉你也討好,你是真沒出息!”
此時,顧嵐麟剛好從外邊回來。
他進門後,就一直感覺有股冷風從背後吹來。
可回頭查看時,又發現不到任何異常。
“花鈴!快跟上!”
話音剛落,一隻狸花貓出現。
它的四隻爪子都沾滿汙泥,毛發也被打濕,活像一條肮臟的抹布。
“都叫你彆跟過來,我又要給你洗澡啦!”
花鈴喵喵叫個不停。
“我不洗!”
它在抗議。
可顧嵐麟哪裡會接受?
他沒好氣地揪住花鈴的脖子,把整隻貓拎起來。
“誰叫你跟過來?”
說著,一人一貓便離開。
然而。
李三嬸其實沒走。
她剛才躲到牆後邊,險些被顧嵐麟發現。
“好呀!那隻偷腥的野貓原來是你養的!”
李三嬸勾起嘴角,似乎有個壞主意已經在她腦海裡醞釀。
當然。
老三和老四也沒走。
他們反應更加迅猛,三兩下就竄上一棵大樹。
老四啐了一口,問道:“三哥!剛才要不是你攔著我,那小子早就被我做掉了!”
“你在這裡動手?你不要命了!”
老三的怒目直逼著他。
他看向底下的李三嬸。
對方似乎並沒有留意到他們的異樣,老三這才安心,解除了對李三嬸的殺意。
同時。
他嘴角微微上揚。
因為他在李三嬸的眼中看到敵意,不過是對顧嵐麟的敵意。
“不急!我們先靜觀其變!”
……
顧嵐麟的房間。
桌上擺著一麵銅鏡麵向房門。
清鈴光著上半身,背對銅鏡,仔細觀察她背後的印記。
想起顧嵐麟的話,她的心蒙生出一股悲哀又轉變成強烈的不甘。
突然,門被推開。
顧嵐麟高興地喊道:“清鈴!我回來……”
話沒說完。
他呆住了。
真是,玉山高並兩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