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隨風而動,現出身形。
這八九玄功玄妙頗多,在不祭出神目的情況下,難以發覺其氣機。
“技多不壓身。”
楊任收斂心神,繼續煉劍。
楊戩吹了個口哨,自遠方卷起一道黑風。
“哼哧…”
小黑狗趴在腳上,搖著尾巴。
楊任將香火儘數煉入劍身,青色劍胚隱有金光流溢。
“我還以為你隻會練功。”
楊任收了劍胚,雙眼微眯。
楊戩抬起頭來,神色冷峻。
“唔嚶…”
小黑犬往後退了退。
“哈哈哈哈!”
這二人對視片刻,仰天大笑。
終究是闡教小輩,不打不相識,怎會有什麼隔夜仇。
楊戩心中仇恨雖重,可冤有頭債有主,總歸不會對旁人也冷眼相待。
楊任十餘年來過的如履薄冰,好不容易碰上個本領不凡的少年郎,難免也輕鬆了幾分。
“此番拜山,功行圓滿,今日正要向師伯辭彆,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楊任自袖中取了枚朱果,俯下身子遞了過去。
小黑犬伸出舌頭,口水直流,見主人並未阻止,連忙將朱果卷走,一溜煙便消失不見了。
“大亂將起,紅塵相見。”
楊戩微微一笑,自袖中取出一枚玉簡。
“家師素來墮懶,其毒禍本來極輕,可多年未曾積攢功德,如今已到了不得不下山的地步。
此為元神禦劍之法,他知你即將離開,讓我將玉簡轉交給你。”
“多謝師伯恩賜。”
楊任接過玉簡,語氣鄭重。
“家師如同閒雲野鶴,莫拘泥於俗禮……
你我師出同門,上次鬥法,皆有留手,隻待未來下山曆劫再做較量……”
楊戩戰意滔天,體內玄功與毒禍又開始爭鬥。
“你這一身毒禍實在厲害,若再不積攢功德,定成大患……”
楊任搖了搖頭,婉言拒絕。
他已祭起離火神目,自能勘破虛妄,直至本元,清晰看出對方境況。
其道體毒禍與玄功有分庭抗禮之勢,隻要稍起貪嗔癡念,毒禍加深,好似大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楊戩正欲回答,不知察覺了什麼,麵色微變。
自此地數裡處,掠起一道遁光,大抵是初學乍練,居然搖搖晃晃,四處亂撞。
“誰讓你擅自修習遁術的?”
楊戩運轉玄功,拔地而起,不多時便拎著個容貌稚嫩的姑娘回來了。
“我妹子生性莽撞,讓你見笑了。”
楊戩麵色鐵青,勉強擠出幾分笑意。
“好在是虛驚一場……既無大礙,我便先告辭了。”
楊任壓下笑意,打了個稽首,祭起真火,借火遁而走。
“你還小,何必急著修習道法?”
楊戩低下頭,語氣低沉。
“他的遁法比二哥還好。”
楊嬋抬起頭來,望向那抹赤色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