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骨裂聲在清晨的街道中回響著,穿著補丁衣服的武大抱著斷腿,在街上慘叫了起來。
“這就是你得罪太平教的代價,再有下次,就不是斷一條腿那麼簡單了。”
一位地痞語氣凶狠,武大也不敢反駁,害怕他們又打自己,甚至是踩斷自己的另一條腿。
此時街道上已經有不少人了,看著倒地的武大一個個麵露不忍的神色,在旁邊議論紛紛。
“這幫混蛋又出來了。”
“紅香幫的畜生。”
“真可惡,太平教連這些畜生都收嗎?”
“...............”
麵對眾人的口誅筆伐,那幾個地痞流氓渾然不懼,看到有人圍觀,還挺起胸膛,露出驕傲的神色。
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威風,就是要能嚇得住這些人。
“從今天開始,全都要交數,按以前那樣交,之前的幾天也要補回來,不然我們兄弟一個個上門去問候你們。以前是紅香幫的數,你們不交也就算了。現在可是太平教的數,你們敢不交,到時候全家人頭都要被掛到城牆去。”
一位地痞流氓不滿足於恐嚇武大這個賣餅的,而是指著所有人大喊道。
人群中有人握緊拳頭,想要出手教訓這些地痞流氓,卻被朋友拉住,不斷搖頭。
太平教的狠辣已經用龍塘縣各家族的血和淚來驗證過了,強出頭隻會把自己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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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香幫的總部乃是一座占地麵積很大的府邸,亭台樓閣,雕欄玉砌,奢華至極。
畢竟是龍塘縣排名前三的幫派,這點實力還是有的。
在太平教入主龍塘縣後,他們的牌匾也由義薄雲天,變成太平致世,還掛上了太平教的旗幟。
府邸內,昔日的幫主,香主此時全都坐在兩旁的側席,中間的主位則留給了一位頭戴黃巾,上麵寫著太平二字的老頭,兩位妙齡女子在老頭的身邊伺候著,給他喂果子,扇扇子。
老頭本是一個給人教書的秀才,名叫周巴,有些學識,在太平教剛剛在龍塘縣傳教的時候,就加入了太平教。
在一眾大字不識幾個的教徒中脫穎而出,混了一個分部堂口的身份。
太平教號稱入教者皆為兄弟姐妹,但為了方便管理,依舊設定了等級分明的體係,還劃分了總部和分部。
總部自然不必說,就是以張角為主的核心層,分部則以當地的縣城為名,其中又設堂口,分管學校,修行,還有錢糧等諸多事情。
紅香幫畏懼太平教的威勢,就花費重金求到周巴這個老秀才的身上,讓對方行了個方便,讓他們整個幫派都入了教。
周巴原本是一個不得誌,備受欺淩的窮苦秀才,哪裡感受過被人求,被人捧的日子。
看著當初耀武揚威的紅香幫跪在自己麵前,還奉上一大堆真金白銀,自然就在一聲又一聲周老爺中迷失了自我。
一朝翻身,也學起了老爺做派,讓人伺候了起來。
“周老爺如今我們這般當出頭鳥,不會被教內責罰吧。畢竟前段時間,教主才讓人貼出告示,如今我們就這樣做,若是那些賤民鬨起來,隻怕麵子上不好看。”紅香幫的幫主心裡還是有些忐忑,太平教殺得太狠,他也怕死啊。
周巴不屑的哼了一聲,捧起手中的茶盞喝了一口,才慢條斯理的說道,“那些家族收得那些賤民的錢?我太平教就收不得了?我周巴雖隻是一個堂口的主事,但說話也有些份量,不過是收些賤民的錢糧貼補教內的開支,誰會那麼不長眼為難我等。”
“周老爺說得極對啊。”紅香幫的幫主不敢開罪周巴,隻能連連點頭稱是。
周巴不再理會紅香幫眾人,而是閉眼養起了神。
當初加入太平教當真是自己最明智的選擇,如今得了勢,也要好好抖抖威風,給當初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家夥好看。
街頭王屠夫當初與自己有怨,他的女兒如今正值雙八年華,若能弄到手,不但能享用那妙齡少女的身體,還能羞辱對方一番。
想到王屠夫看著自己強搶他的女兒,悲憤欲絕,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周巴就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