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顯那天來海棠院吵了一架之後,便又繼續回了西堂子胡同麗娘那兒。
薑柔越想越氣,可她出不了門,婆婆說了,為了她自己的身子,也為了秦家子嗣,她必須留在府上靜養。
又靜養了幾日終於能下地,薑柔實在憋不住了,跑去正院找武安伯夫人,說自己出了事,爹和大哥不好來探望,還不知著急成了什麼樣子,她想回去報個平安。
自從出了上次的鬨劇,武安伯夫人已經了解到這是個蠢的,才不信她會那麼孝順竟然主動提出回去看父兄,隻怕又想去西堂子胡同挑事兒了,但又不好直接拒絕不讓她回娘家,便讓金媽媽跟著,說是能更好地保護她。
西堂子胡同那位雖然讓薑柔恨得做夢都想掐死,可上次被踹那麼狠,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至少目前,她是不敢去的,每每想起,都會覺得小肚子疼。
馬車直接朝著二條胡同薑家方向走。
薑雲衢還在翰林院,家裡隻二房老兩口、薑明山和月季薔薇幾人。
月季進去稟報後,薑明山馬上出來迎接,雖然心裡嫌棄這個閨女又作又愛擺譜,但誰讓她是棵搖錢樹來著。
薑柔想到自己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都等不到進堂屋,便一臉氣悶地看向薑明山,“爹,您到底管不管薑妙?”
薑明山一陣頭大,“又怎麼了?”
一個在婆家,一個在城外莊子上,明明隔得老鼻子遠,偏偏隔三差五就給他來一出“驚喜”,這姐倆是要一個賽一個地作上天嗎?
薑柔惱道:“我都出嫁了,她還夥同姑媽去摻和我婆家的事兒,有她這麼背後捅刀子的嗎?”
金媽媽目瞪口呆:“……”
那天晚上薑秀蘭姑侄是如何拿著百子圖到武安伯府不動聲色威脅的夫人,她可全都看在眼睛裡,那麼高明的招數,使得夫人不得不到處打點拉關係去請太醫忙得腳不沾地寢食難安,還把世子爺綁回來跪了三天祠堂抄了三天佛經。
結果,就救回來這麼個蠢東西?
雖然自己站的是夫人那一邊,但還是忍不住替那對姑侄氣到胸口疼。
“可不止如此呢!”青梅跟著嘀咕道:“大姑娘不僅摻和二姑娘婆家的事兒,還勾結了老爺給二姑娘買的陪嫁丫鬟青杏,讓青杏給她通風報信,隨時掌握二姑娘的情況,她這是監視!心懷不軌!”
提起那個青杏,薑柔小臉愈發難看,嚷道:“爹,您必須給我做主,她憑什麼?”
“憑我長得好看唄!”
巷子另一頭,慢悠悠駛過來一輛馬車。
趕車的是小安子,馬車上的人是薑妙。
自從上次安國侯府老太君給她遞帖子邀請她赴宴造了名聲之後,她經常會接到世家夫人們的帖子,今兒一早又接了個,她本想著來約那位即將過門的表嫂一塊去,不想,鄒纓幾日前就跟著她嬸嬸回了祖籍。